杜砚突然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再抬眼看,撞上了秦北霄回头的眼神,那眼神上上下下不善地将他审视了一遍,最后才转过身子,仿佛很虚弱的样子。
?
杜砚憋屈。
说实在话,他也不知道这位姑娘怎么就知道他叫什么,还似乎很熟悉,难不成这些年来跟着秦北霄办案子,办出名声来了吗?
这平日里回宫也没见周遭人对他有什么好的待遇啊,真是奇了怪了。
大队人马回楚州城。
萧烨泽去处理剩下的事,秦北霄与沈芷宁回了之前都指挥司住的场所。
回城的路上差了人快马加鞭请楚州城的名医,到场所时,六七名大夫已在屋内等着。
沈芷宁将秦北霄扶上床后,先去见了那几名大夫。
“我家大人情况特殊。少年时上阵杀敌,有过大大小小的伤,未有调养又被折磨许久,还伤了右手经脉,落了个体寒的毛病,后来好生调养也不见好。我不懂医,只能将我知道的与各位大夫说清楚,大人的手、背、右胸处还请细心瞧看,辛苦各位了。”
说罢,沈芷宁向那几名大夫诚恳地行了个礼。
这几个大夫来之前知道是京内来的都指挥使受伤,虽是大半夜,但不敢有怨言,可到此处后,这小女子又如此真诚有礼,什么怨言也都散了。
“姑娘客气了。”
“我等定当竭力。”
众人进内屋给秦北霄看治,沈芷宁本想随着进去,但脚步微顿,还是停在了原地。
秦北霄应当不会想让她进去,吴州那次也是。
若她进去,恐怕医治过程中,他就算疼得浑身发汗都不会闷吭一声,身子已经难受得紧,再死憋着,来这么一遭,怎么都不会舒服。
沈芷宁在外站着,里屋大夫把脉问脉,秦北霄都一一回答,声音听着极轻极虚弱,那口气就没有吐全的。
所以之前在岐山,还安慰她说没事,明明很严重。
大夫们轻声讨论,随后最老的那位写方子,其余几位抓药、熬药,熬了一碗浓黑的药,泛着热气端上来打算进里屋给秦北霄喝下去。
“我来吧。”沈芷宁接过,问几位大夫道,“下半夜我守着,其余还有什么需要做的,各位大夫尽可告诉我。”
这也好,他们几个都是老骨头了,熬不动大夜,于是将接下来要喝几贴药,有什么注意事项都一一告知,便自行离开。
沈芷宁端药进里屋,见秦北霄半靠在架子床上,头微微倚在一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