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这般反应女子笑容依旧不减,打趣他道:“你不是喜欢人叫你哥哥?”
沈长空眸色暗了暗,很快便隐去。
他是喜欢,可时候不对。
垂首看着面前巧笑嫣然的女子,又想起那回被她碰到旁人这般喊他,沈长空空荡的胸腔仿佛被塞上一团软软的棉絮,巨大的满足感瞬时包裹了他。
第二次了。
她为他吃醋,已是第二次了。
他破天荒地敛了敛眉目,解释道:“不是……不是臣让她叫的。”
褚沅瑾“唔”了一声,并不在意他收之于口的自称,“那我们子钦的魅力还真是大呢,一个两个的都喜欢你,不愧是本公主看上的人。”
她说,我们子钦。
沈长空心脏不可避免地为这几个亲昵的字眼而重重颤了一下,与此同时,一张尚未完全长开却总是故作桀骜的少年脸陡然跃入脑海,沈长空这才清醒了些许。
从前每每同他提及那个小乞丐,褚沅瑾总是会说,我们阿渊。
“我们阿渊昨日救了只小犬。”
“我们阿渊好像有点想爹娘了,我分个月饼给他吃。”
“我们阿渊如今比我都高了!”
……
她说一个两个的都喜欢他,可他的魅力从来比不过她大。
沈长空从喉腔发出个极为敷衍的单音节,算是回应了她这句话。
这让褚沅瑾有些恼火,她警告他,“但你只能是我一个人的,听到没有?”
男人心口紧了紧,漆黑的凤眸暗潮翻涌,却没回她这话。
他早便是她的了,只是她不要罢了……
褚沅瑾追了上去,同他进了寝房。
沈长空的寝房极为简洁,单调到不超过三种颜色。物品摆放亦是规规矩矩,虽大气却没什么吸睛之处,不免有些沉闷乏味。
说得难听些,一点人气儿没有。
褚沅瑾不把自个儿当外人,随随便便就斜靠在了外间置的那长榻上,舒服得仿若在自己闺房。
她这才注意到,男人身上穿的竟是官袍。
是了,今日不该休沐。她当时被气得意识不清,竟是忘了这茬,直接找来了怀安王府。
若不是他也恰巧回来,准要扑个空。
“你今日不该在大理寺才对么?怎的这么早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