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沅瑾咬了咬唇,眼珠子滴溜溜转,小手指揪着男人威严的暗紫官袍,不安地绞来绞去。
半晌终于慢吞吞吐出俩字:“姓林。”
话音一落,周遭气场便骤然冷了下来。
姓林,还能有谁,自是那个惯会装可怜夺她注意的小白脸,林秋白。
梦中元宵节那晚他闯入平康坊一阁楼最里间看见的场景跃入脑海,女人衣衫半褪靠在一身白衣的男人肩上,画面旖旎,让人神志崩裂。
那白衣男子同林秋白对上,沈长空眉心皱得更深,脸色阴沉,竟是比之方才误解她去了象姑馆还要骇人。
当日在贺府,她便因着不想说她同林秋白的事将他独自丢到了小竹林里,现下更是为了去找林秋白半夜三更不归家,还将他整整晾了三日。
“你便是为了他,饿着我?”他冷声道。
褚沅瑾睁大了眼睛,莫名脸上有些滚烫。这是什么虎狼之词,他这样正经的人竟也能学会,还说出了口?
褚沅瑾暗道不对,他早便不是什么正经人了。方才还说什么,你若不试怎么知道喜不喜欢,这是正经人能说得出来的话?
抿了抿唇,她将被自己抓皱的暗紫官袍轻轻抚平,恰在男人胸口处的位置,也不知是在弄衣裳还是在故意摸他。
对上那双隐忍的凤眸,她伸出光洁的手臂圈住他脖颈,将人带的弯下了身子,而后试探着去吻了吻他唇角,撒娇道:“哪里饿着你了嘛,我从你府上回去那日,不是还亲你了么……”
他说的是这个饿么?
沈长空沉着张脸,被她作乱一般缠得说不出半句话来。
他想不通,林秋白那个小白脸到底哪里好,除了长得好看些,比他会装模作样些,哪里便能将她迷成这般了?
“以后别再同林秋白来往,”他捏住她下颌,阻止那张小嘴再上来亲他,“还有平康坊,也不准再去。”
“我不是同你说过了么,林秋白就是普通好友,我同他没什么牵扯,顶多也就是欣赏他的才华,别的再没有了。”
褚沅瑾有些心累,怎么就同他说不明白。还是那么一根筋,一丁点都没变。
搁着以前的褚沅瑾,哄一会儿没用早便撂挑子走人,哪里会这般耐心地同他磨到现在。
她自个儿都觉着不可思议,暗道他没什么长进,自己脾气倒是好了不少,容忍度高多了。
而沈长空只注意到一句,欣赏他的才华。
才华是个什么东西,能当银子花还是能当饭吃,那副单薄的躯体,连护都护不了她,有什么用?
再一回味,恍然注意到,普通好友。
既普通,又如何担得起好友?
“既没什么牵扯,为何不能斩断关系?”他执拗道。
“若我毫无缘由便同你斩断关系,你能愿意么?”褚沅瑾没好气,脸上已经很不耐烦。
男人垂首去亲她,他一点也看不得她那样不耐烦地对着他,还说要同他斩断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