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被子已经掉在了地上沾了灰尘,她不可能再捡起来盖在身上,可又冷得很。
“子钦?”她上半身探出拔步床外,似乎是想要确认一番他在不在。
然并无人应。
不知是冷的还是怎么,她有些不高兴。
明知自己方才第一反应应该是去叫秋书过来给她更衣或是取床新被子过来才是,可她一睁眼,第一个想见的便是沈长空。觉着冷了或是哪里不称心,第一个想叫的还是沈长空。
像是习惯成自然,他这才回来多长时间,褚沅瑾竟是已经对他依赖到一种自己都不敢想的地步了。
她搓了搓手,穿上绣鞋要往外头走,走到外间才发现这屋里竟是放了个火盆,里头烧着炭火,靠近了暖意融融。
这时还尚未入冬,没有这个季节便用上炭火的道理。
褚沅瑾蹲下身子,这回全然将什么体态形象抛置于脑后,伸出手去烤,这才觉着有些暖和起来。
她默默想,许是秋书怕她冷,特意备的。然这时候盖层被子睡是很够用的,又怕热着她,便将这炭火放在了外间。
蹲了一会儿,腿都有些麻了,褚沅瑾才缓缓站起身来。
这会儿嗓子干,她不欲张口,便直接走到门口想拉开门让人进来给她更衣。
然手还未碰到门边,便被人从外面打开。
褚沅瑾心里一跳,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却因着退得有些仓促而踉跄了一下,就在以为要跌倒而咬紧牙闭上了眼时,一只铁臂箍住了她的腰,将她带进了怀里。
男人刚从外头回来,外袍上皆是寒意。
褚沅瑾好不容易暖和起来的身子霎时又给冰得寒凉一片,她忍不住瑟缩了下,在男人怀里又打了个喷嚏。
怀中女子一身藕荷色中衣,身量纤细,单薄得仿佛来阵风便能吹跑。
沈长空蹙了蹙眉,暂时将人松了松,解开了外袍才又将她拢进怀里。
这回却是暖和开了。
褚沅瑾伸手环住他劲瘦的腰身,一点精神没有,蔫巴巴地撒娇:“你去哪里了,我醒来都找不到你……”
沈长空的心顿时像是被湿蕉叶啪嗒打了一下,湿湿软软的。微俯下身将她抱起来,往里间走。
褚沅瑾并不老实,极为自觉地将两条纤细笔直的腿盘到男人腰间,下巴抵在他颈窝,整个人小熊一般挂在沈长空身上。
不知是怕她冷还是怕往下滑,男人将她抱得极紧。
到了里间,正要将怀里的人放到床上,动作却陡然顿了一下。
“抱紧。”他道。
在察觉到她勾紧了自己脖子后才腾出一只手去触了触那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