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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轻轻掠了一下, 而后将指腹上沾的那点糕饼细屑给她看。

    褚沅瑾这才意识到自己方才的吃相许是极为难看。

    不知是因着吃了甜食还是这么个小插曲, 她心中总算是好受些了。虽说这些年来皇后待她很好视如己出, 可她待皇后又何尝不是这般。

    如今知晓了那人的真面目,且她还已经没了命,自己该高兴才是。

    为那种人伤神难过, 太不值得。

    吃了这么些子东西, 肚子已经有些胀了, 这会儿要是躺在床上先不说睡不睡得着, 就光是平躺着那也是难受得紧。

    沈长空见她脸色已经好了许多, 便拉了拉椅子离她近了些, 伸手替她揉了揉肚子, 一边揉一边道:“带你去走走?”

    一直这般坐着,也是不舒服的,恐怕到了半夜都难以消化得了。

    褚沅瑾点点头,身子却没动,瞧那样子是没有主动站起来的打算,沈长空这才伸手将人拉了起来。

    这会儿外头天已经黑透了, 月亮高高悬着,漫天的星子闪着亮光,褚沅瑾抬头看着,恍然觉着所有的一切仿佛都不值一提。

    她侧过头看向沈长空,他身量太高,低头同她对视时须得弯着脖颈。

    褚沅瑾伸手环住他,她懒得踮脚,沈长空便顺着倾下身来,由着她向前迈进一步,将额头抵上他的。

    本以为她正是脆弱的时候,要靠着他温存一会儿,哪知额头刚抵上去便被推开。

    她随手指了指天上,深吸了口气骄纵道:“你给我数数这天上有多少颗星星,数清楚了我就原谅你先前犯的错,全部一笔勾销,如何?”

    说这话时褚沅瑾高高抬着小巧精致的下颌,仿佛恢复了往日的骄纵跳脱,只是唇角牵起的弧度有些勉强。

    沈长空心口紧了紧,只觉更为心疼。

    伸手将她揽了过来,顺着她手指的地方看过去,入目是无数星子漫成的海,他垂眸深深看她,认真而虔诚道:“天上有几颗星臣数不清,可地上只有一颗,它叫阿瑾。”

    褚沅瑾像被人丢进了一片柔软的云里,通身都被湿哒哒的暖意包裹。

    他只有两种时候会对她称臣,一种是生气较劲时,一种是虔诚起誓时。

    褚沅瑾抿抿唇,勾起他小指轻轻晃了晃,牵唇道:“算你过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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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怀安王府住了一月有余,褚沅瑾都有些忘了公主府什么样子。直至跟着沈长空送沈然出嫁那一日恰巧路过了公主府才想起,忽有种恍如隔世之感。

    沈然本是庶女,虽说怀安王府的庶女也比旁人高出一截来,可毕竟是远嫁,在那边没有依靠又不熟悉,去往西域前沈长空便特去求圣旨给她封了郡主。

    身份尊贵些,在那边背也能挺得更直些。

    那日褚沅瑾和沈长空站在城门口远远瞧着送亲的队伍越行越远,沈然虽掉了眼泪,可能看得出,她心里是高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