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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以为沈长空这人必定是说一套做一套, 不知要怎么想尽法子过来寻她留宿。

    可不曾想这回竟是极为乖顺, 只像她未在怀安王府住时那般时不早晚地过来一趟,却从未提过夜里留宿的事。

    虽是极让人生疑, 可褚沅瑾乐活了好几日他都不见有什么动静,再不对劲她便也不想管了, 及时行乐才是正经事。

    直至有一日褚沅瑾把江雪砚她们几人接了过来, 许是白日里闹得太过, 到夜里都还很精神。

    不知是第几次翻身,褚沅瑾面对着床壁,深吸了口气想要捶床。

    突然间“吱呀”一声轻响, 房门被人打开, 来人脚步声渐近, 每一声响在寂静的深夜里都清晰可辨。

    褚沅瑾后背一僵, 随即被人揽进怀里。

    后背抵上坚实有力的胸膛, 与此同时, 男人如铁一般的臂膀小心翼翼地环上了被寝被盖住的细腰。

    褚沅瑾扯了扯唇角, 终于明白过来所谓顺从不过是另辟蹊径。

    怪就怪在自己睡得太死,起得又太晚,竟是不曾发现。

    她生了逗他的心思,闭着眼睛轻轻动了动身子,男人手臂果真僵了僵,悬空抬着, 未敢再碰她。

    待她终于没了动静才又试探着将人揽住。

    那手臂压在腰上的瞬间,褚沅瑾睁开了眼睛,猛地坐起身来,俯视着随着她的动作屏住了呼吸的男子。

    他一身洁白中衣,面容冷白如玉,棱角分明。高大的身躯有一半盖在她烟粉色的寝被里,正一脸错愕地看着她。

    这样子,倒更像是褚沅瑾夜半偷溜进了他房间……

    她忍不住在被子里踹了他一脚,男人岿然不动,只那矜冷的面容上闪过一丝不自然。

    褚沅瑾又泄愤一般踹上男人劲瘦的腰腹,未待再踹一脚便被攥住了脚踝。

    带着薄茧的大掌覆在细滑的肌肤上,拇指指节似有若无地摩挲了下,最是能激发心底的战栗。

    褚沅瑾正要发火,便听男人开了口,声音低哑缱绻,他道:“换只脚踹。”

    “……”

    她还能说什么?

    自然是,踹他!

    --

    自被发现之后,沈长空再没有偷偷潜入褚沅瑾寝房过。

    ——他开始光明正大进出公主府,进出嘉宜院。

    下值便来,晨起才走,自然得仿佛是在自己府邸。

    要不怎么说习惯成自然,习惯虽不易养成,可一旦养成,变改更难。以至于到最后,褚沅瑾都莫名觉着仿佛这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