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晚饭,柳儿简单收拾了一下,怀着满足的心情洗漱完,躺上了榻,这几日积压的困意很快就席卷上来。
但许是这屋里只有柳儿一个人的缘故,她翻来覆去许久,很困,但就是不太敢闭眼。
想了想,柳儿坐起身,打开了床头放置的镂花杨木矮柜的门,从柜子最底层拿出一个她随身带过来的小包袱,放到了床上打开,从最底层拿出一方雪白的真丝锦帕,帕子右下角绣着栩栩如生的嫩绿柳枝。
这方帕子便是张妈妈将她救回来时,她身上揣着的帕子,也可以说是如今柳儿身上与过去,与她的父母亲人唯一的联系了。
将帕子拿起来在脸上蹭了蹭,柳儿弯了弯眼睛,留下了帕子,将包袱放了回去。
将帕子枕在头下,柳儿才终于觉得有了安全感,盯着放在床头的陆祁送她的那瓶药,渐渐沉入了梦乡。
翌日一早,柳儿还是按着原来的时辰起了床。
虽然陆祁说过让她这几日好好休息,但是她哪敢真的放着主子不去伺候,自己去休息?况且陆祁给的药的确是很好,一夜过去若不是手上有纱布包着,她都快忘了自己手上还有伤了。
因着自己不方便,柳儿还是劳烦采风帮她换了纱布。换纱布时她才发现原来她手上的伤口竟然已愈合了大半,小水泡也都消了下去,怪不得不疼了。
柳儿高兴之余,也意识到了这药定然十分昂贵,而少爷却直接赏给了她一个小丫鬟来用,一时心中不安感更重,换好纱布后,便回想着以往晚夏和晚冬的做法,主屋门一开,就端着洗漱用具进去了。
屋内陆祁已经穿戴整齐,见是柳儿端着水盆进来,微皱了皱眉,“不是说这几日好好休息,怎么又过来了?”
柳儿屈了屈膝,小声道:“回大少爷的话,奴婢的手过了一夜,已经好了大半,不疼了,不碍事的。况且,这也不合规矩。”
还是一旁的维宁机灵的很,赶紧走过去接过了柳儿手上的东西。
陆祁看着柳儿手上明显是刚换上的纱布,眸子动了动,道:“这祈安院里,我的话就是规矩,这里有维宁就好,你下去休息吧,等手完全好了再过来伺候。”
柳儿有些为难地看了陆祁一眼,犹犹豫豫地应了声是,但是因为心里其实还有另一件事想问,迟迟没有迈开出去的步子。
似是看出了柳儿的欲言又止,陆祁停步回身,不自觉放轻了些声音道:“怎么了,可是还有其他的事?”
柳儿咬了咬唇,忐忑道:“奴婢斗胆,如今晚冬姐姐和采月姐姐都出去了,晚夏姐姐也不知何时回来,院里大丫鬟就只有奴婢和采风姐姐,会不会……有些不够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