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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亏自己身子骨软,否则缩进这两尺之地,非要折了骨头不可。不过赵之御匆忙间还给她头侧边塞了条锦帕,大抵是防这木头硌头。

    倒叫魏枝枝在密闭的格子里闻着这锦帕上传来的阵阵香气,又加之听到外边的对话进到这橱柜化成的嗡嗡声,不知觉间困意来袭,在这黑暗之中昏睡了起来。

    如今醒来,她回忆着之前的种种,想着应是能出这柜子了吧?

    魏枝枝将头艰难地挪到柜门边,听着外边似是没有任何动静。

    难道赵之御直接将她忘在了里边。

    这般想间,魏枝枝试着轻喊:“殿下?殿下?”

    她喊完发觉没有任何动静,又颤巍巍地从柜子里头爬出来。

    真的空无一人。

    魏枝枝站直了身子,只觉到处麻痹,于是她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肩颈,活动活动双腿,一番动作下来竟是叫她身子疼极了。

    赵之御竟真将她忘在了柜中,如今这身子传来的痛感,明显是待了不少时间,魏枝枝一脸不悦之下,四处望了望这屋子,正准备走到窗边看看外面的天光,想看看她到底在这里头待了多久。

    这般挪步间,她突然注意到了桌案上躺了一桃红色的细棉纸。

    她走了过去,三两下便将纸捋了捋,这一捋倒是令她吃惊。

    这细棉纸竟是百花亭的花灯,上面画了一只红眼白兔,灯的背面还用小篆题字“魏枝枝”。

    还是给她的花灯。魏枝枝面露喜色,烦闷顷刻间烟消云散。

    “小姐,小姐。” 玲儿的叫声此时在隔间小门外响起来,越来越近。

    “玲儿,我在这。” 魏枝枝循着声,拿上花灯走到小门边将其打开。

    “小姐,可算找着您了。” 玲儿激动地握住魏枝枝的双手。

    “玲儿,你是哪里来的?” 魏枝枝见玲儿喘着气,又从这小门外边回来,便不免多问一句,她只记得玲儿本是在这烧水房外屋候着的。

    “从百花亭一路回来的。” 玲儿渐渐平复下来,跟着回道。说话间,她已是注意到了魏枝枝手中的花灯,突然一脸恍然大悟,“小姐可算拿到花灯了。”

    魏枝枝听玲儿是从百花亭来的,便自然而然地认为这是玲儿替她去取的花灯。

    魏枝枝登时眼睛弯成了月牙:“玲儿,眼下时辰不早,我们又顺利拿了花灯,便早些回去罢。”

    “好。” 玲儿将手头的包袱收拾一番,又给魏枝枝抬了抬微乱的发髻。

    这一路上,魏枝枝对玲儿又是笑,又是抱,喜得像个孩童一般。至于为何自己在这碗柜里头待了这么久,碗柜外头到底发生了什么,赵之御又为何不见了人影此类种种,早已被她抛在了身后。

    现在她的眼里,只有那画着兔子的花灯。

    而待主仆二人走远,隔间房上的赵之御却是无奈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