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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那书单子,赵之御某次嚷嚷着午间休息不顺,大中午地命她从相府一路快马颠车而来,不待她喘口气,便让她于榻侧硬生生读了一本《素问》,而后他自己睡得香甜,将她晾在一边硬撑着昏昏沉沉的头。

    再想那菜单,那便是魏枝枝一生都无法消化的回忆。只是某个夏日,她有一段时间无甚胃口,便肉眼可见的消瘦。赵之御竟留她在众目睽睽之下,与他同坐吃食,还夹了鸡鸭鱼肉往她碗里放。她不得抗令,干咽下喉,回府便吐得七荤八素。

    这大晚上的,赵之御上了心头下不去,如今又活生生来了眼前赶不走。

    她思量片刻,方拱手道:

    “还未。微臣方才屋内誊抄书卷。”

    赵之御听到此,突然松了口气。

    可魏枝枝又忙不迭接上去:

    “近来筹备殿下生辰宴,怕耽搁殿下温习国策,每每赶在晚间誊抄一番···便···便也习惯了晚睡。”

    这话一出,魏明的脸顿时一僵,只使劲给魏枝枝使眼色,再看看赵之御的反应。

    只见赵之御正襟危坐,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忽然几不可察地勾了勾唇:

    “看来实在是孤不体察臣情,如此劳累了魏侍读。

    眼下孤恰好在此,要不,你将那誊抄的国策拿来与孤瞧瞧,看看该是温习何篇章?”

    “回殿下,国策五篇已于上月呈于殿下,如今六篇只抄至一半,未上注解,微臣觉将半篇缺漏文章呈于殿下甚是不妥。”

    魏枝枝搪塞,赵之御则眉梢一挑。

    “哦,原来这样。那魏侍读还真是挺忙,孤听闻你除了操心宴席规制之外,还操办起了贵女名列的亲验挑选?”

    “臣应为殿下分忧。”魏枝枝此时内心打鼓,后悔方才回话意气用事。

    “你觉得生辰宴无任何缺漏重要?还是为孤备好温习之册重要?还是你觉得你能保生辰宴顺利,国策六篇早早上交,顺便再给原福揽个活,游刃有余?”

    “臣惶恐。”

    魏枝枝额间渗出了细汗,急急思索间起身。

    赵之御看她神情惨淡的样子,面上又缓和了下来,正准备就此带过。

    魏枝枝却在此时出口:“臣以为这两者都重要。”

    她继而又缓了缓神:“然情况紧急不同。殿下的生辰宴自来乃宫里大事,重要便不必多说,如今只剩下五日,各项事务均要仔细作收,是以为重要并且紧急;

    帮助殿下温习功课自是臣之本职,况国策为太傅亲点重中之重,誊抄注解自然重要,然此事为臣日日做,离六篇上呈还有些时日,臣以为重要但不紧急;

    然亲验贵女的进程多少会影响到生辰宴的后续排摸,若是能按时毕事,则可为生辰宴锦上添花,此事乃原公公主责,臣协助之为紧急但不重要。”

    赵之御听完直直摇头:

    “好一个重要与紧急。魏郎君真乃孤选的好侍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