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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前, 李樱知晓了赵子听画舫一事,当即屏退了披香宫前厅内一众宫人, 将赵子听骂了整整一个时辰。说他色胆包天, 千不该万不该动到魏相儿子身上, 坏她多年跟魏相夫人攀的亲戚关系,更是差点上手打他,气他如何被太子撞见, 抓个正着, 自己拍拍屁股回茂城, 叫她与赵子期如何在这都城处。

    眼下听到赵子听这般说, 她起起伏伏的胸膛终是稍稍平息, 狐疑地挑挑眉。

    赵子听继续道:“那日, 我见赵之御救魏侍读时, 又是眼神含情,又是怜惜爱抚,倒跟救情人似的。两人搂搂抱抱,哪里是君臣之间该有的样子,更是正常男子之间也断不会做出这些亲密举动。依皇儿多年经验来看,他们俩之间必然不简单。这不, 我当时便开口将那画舫送给他们快活,这赵之御也没说不要嘛。”

    “当真?” 李樱总是觉着赵子听不靠谱,便是询问间朝一旁站立的赵子期看去。

    赵子期方才亦是随了李樱说道自己皇弟如何不听劝,仍是将心思动到了魏侍读身上,却是在听到“龙阳之好” 时缄了口。他这皇弟别的不靠谱,看同类人上倒是可信。毕竟前有魏侍读在自己面前说出心悦那种话便是最好的印证。

    他紧跟上发话:

    “母妃,子听说的话可一听。依皇儿的观察,确实太子与魏侍读之间是有些亲密,便是魏侍读···本就有古怪。子听,当日太子可有何表态,可是有说将对你如何?”

    “赵之御说只要我老老实实就没事,否则取了我的命。” 赵子听边说边咬牙。

    也许是赵子期也这般印证了赵子听的话,又加上她思及重华殿至今没有个女主人,李樱心底落下石头的同时已是早早变了脸,更是在赵子听说太子要取他性命之时,嘴角噙上阴恻恻的笑意:

    “那么,我们便先下手为强。你堂堂王爷玩个低品的臣子,他太子还能治得了你死罪?”

    *

    一向宽敞明亮的重华正殿,此刻在魏枝枝的眼中却只剩下一方花梨桌案。

    赵之御在桌案那头,她魏枝枝在桌案这头。

    这几日魏枝枝好好休整了心态,遵照父亲的意思,勤勤恳恳地履行太子侍读的要责。鸡鸣便起,月升方归,片刻不落地在太子边上敦促其课业,更是在太子课后也仍在殿内做着摘记。

    也正是这般忙碌之下,她才能不去想当日画舫的遭遇。而这几日的赵之御更是破天荒地对她极其温柔,便是她说太子该读书了,他就会回以微笑,乖乖接了她手上的书卷,亦不会对她提出什么别的要求,叫她一愣一愣之下过了一天天惬意舒爽的日子。

    又加上赵之御对其的两次施以援手,魏枝枝也不如先前那般害怕他。

    甚至有时,她还暗暗期待着如现在这般没有课业的间隙时光。

    两相对,他一页页翻着书卷,发出窸窸窣窣之声,她一字字书着摘记,落纸盈墨香,大抵尝出了儿时岁月静好的滋味。

    只是不知为何,赵之御这课业却是一天天繁重起来,令她归府的时辰也一天比一天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