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枝枝吃饱喝足,将要歇下,却不知该歇在哪里。
她不能随着赵之御的一群男侍从睡大通铺,又面临着单间空缺。
最后一番思想斗争之下,她只好跟着赵之御进了他的房间,如今正与他双双站在这床前沉默不语。
“殿下您许我一床被子,微臣于地上就一晚。” 魏枝枝先开了口。
“听老伯说,这山边蛇鼠虫多,夜晚更甚,有时房间地上能爬过那么几只。” 赵之御对着魏枝枝耸了耸肩。
“那···那···那···” 魏枝枝想到地上的虫子再爬到她身上,更是有蛇鼠咬她的场面,便不敢再说睡地上。
“不睡地上了?可这房间就这么一张床,除了地上就无其他可睡的地方,魏侍读不睡地上,只好叫孤睡地上了。” 赵之御故作委屈状。
“这不妥,殿下是千金之躯,如何都不该是殿下睡地上,微臣睡这床上。殿下您先去床上歇下,微臣大不了在桌前撑一晚上,只不过明日启程怕是没有精力为殿下读书了。”
魏枝枝急忙忙摆手,望了眼矮小的圆桌,便抬步走了过去,坐下后用手撑着头,示范给赵之御看,表示自己如此干坐一晚上。
“好。” 赵之御看了眼魏枝枝,却是干脆地抛下一个字,径直上了床,将自己缩到了床的最里边。
魏枝枝此刻内心骂骂咧咧,外人只道太子翩翩君子,却不知他连怜香惜玉如何写都不会。魏枝枝愁眉苦脸地换手托腮,呆呆看着眼前烛火慢慢燃烧。
过了一会儿,床上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随后,赵之御半坐起,向着魏枝枝喊道:“魏侍读坐在这烛火前,将烛火半挡不挡,影子晃得孤都睡不着。”
“???” 敢情太子睡觉不闭眼?他自己睡觉不喜熄烛火,如今烛火照了她的影子,还能碍着他睡觉。
魏枝枝挪了挪身子:“殿下,这样呢?”
赵之御啧了一声,随后便是无论魏枝枝如何调整位置,他无论如何都能挑出问题来,不是她挡了烛火,就是她挡了风,后来干脆成她坐着就是挡了他入眠。
“殿下,您究竟要微臣如何?” 魏枝枝忍无可忍,毕竟她现在强撑着眼皮,也是没有任何耐性。
“你也上床来,与孤同睡。” 赵之御掀了掀被子,又将自己往里头挪了挪,“既然你坐着碍着了孤睡觉,地上你又不肯睡,孤便勉为其难就收留你在这床上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