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之御抿了抿唇,一脸正色:“恳请母后及早替皇儿安排立妃之事。”
林舒一脸不可置信,又与赵之御确认了一遍是要立妃的意思,才缓了缓心神,控制不住笑意:“母后先前那般劝你,你都不听,如今倒是自己开窍了。”
林舒打趣完赵之御又缓缓起了身,打算与他详说这立妃的规矩:
“这立妃啊,得有个选妃的仪式,招罗合适的闺秀,通过内宫审查,方到最后太子择选。不过这最终人选主要在于皇家的意思,仪式便可当成走个过场。届时,母后总是能令婉儿进这重华殿”
赵之御听到这却是急急摇头:“皇儿想选的并不是坯府的姑娘。”
而后一顿,又目光坚定地看向林舒:“皇儿想立右相府的千金为妃。”
林舒先前已经知晓了魏枝枝归府前前后后的事情,此刻闻言登时瞪大了眼睛:“你如何做的此想! 这魏家的姑娘···这魏家···”
林舒胸膛起伏,却是突然不知如何说。
赵之御缓缓道出:
“这魏家本就送了个女儿在皇儿身边待了八年,八年来忠心耿耿,不曾做过有损重华殿之事。魏相向来于朝中公私分明,不偏任何一方党派,眼下更是接了户部的差事,替皇儿分忧。
再者,母后忌惮的虞氏与容妃那层关系,早在皇儿去鸠兹前便断得干干净净,亦是向世人表明了那关系本就是容妃故意于世人面前作态叫人误会。
是以就魏相如今在朝中的声望地位,魏府千金做皇儿的太子妃应是如虎添翼。”
林舒一噎,微张着嘴巴,而后又不甘心回道:“母后不管,坯相是你的表舅,这层关系便如何都不会背叛你。况且,婉儿是母后从小看大的,这孩子贤良淑德,知书达理,担得起太子妃之位。”
赵之御却是连忙接上:
“虽然坯相是皇儿表舅,却是极其爱财,他想将坯姑娘送入重华殿便是盯着皇儿所兼户部,这心思本就不纯,母后对此应当有所察觉。而若是这般遂了他的愿,令他当了皇儿岳丈,而后甚至是到国丈爷,母后怎知他不会要的更多?”
林舒将嘴一瘪:“你表舅并非这般人。”
赵之御冷笑一声:“皇儿自然知道现下表舅不是这般人,可又如何保证日子长了,表舅不会变成这般人?
母后亦不是没听过外戚当道的故事,那魏相膝下无子,旁系子弟皆是与朝廷离得远远的,可表舅则不同了,皇儿当下就不必一一列举给母后。”
林舒一时说不出话来,只垂下头思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