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公公, 本宫这心里其实也没甚把握, 你对此可有什么建议?”
太子不在, 他们只得对外称病。
魏枝枝独在重华殿自然也不能随意召见坯相, 以免对外漏泄破绽——太子明明还能正常召见臣子议事。
所以如今她只能与原福商量着事情。
原福抬眸看了一眼魏枝枝,复垂首,他知晓如今太子妃是真的没什么主意,不过其实他也没有多少把握:
“太子监国,却多日未与群臣议事,臣子有所意见, 想要关心太子殿下的情况实属正常。若是我们再拖着不见,或将引起群愤,只怕到时太子妃要更加辛苦。
然这提议来自沈侯爷,却也叫我们不得不防,万一沈侯爷借着这个机会当群臣之面戳破太子不在宫中之事,怕是有以此起事的可能。”
魏枝枝听完叹了口气:“本宫亦是做的此想,所以我们该如何?”
原福面色沉了沉:“毕竟国印尚在重华殿,太子还存着监国之名,所以能减少太子这头被发现的风险便减少,奴猜测他们有第一次还会有第二次,因此这当头,照太子妃方才所说的做,奴认为合适,只不过得委屈太子妃,要好一阵辛苦了。”
魏枝枝轻轻颔首:“那便如此罢,只盼着太子能尽快平安归来,如今他迟迟未归,定是在外发现了什么关键的线索,本宫担心着他的安危,望他不要涉险。至于本宫自己,在这重华殿坐着又有什么辛苦的。”
原福听完魏枝枝的吩咐,又抬眸看了一眼她,只见她此刻盯着桌案一角发呆,便回了一句:“殿下有太子妃这份心,定能早日平平安安归来。”
*
重华殿翌日回绝了大臣们觐见太子的意思,叫诸多臣子气血上涌。
没几日,一封接着一封的折子便参进了重华殿。
魏枝枝盯着案头堆积如山的折子,越看越觉那一本本折子仿佛都长了一张张血盆大口,生生要将她吃进去。
她以前只觉得赵之御在批阅折子的时候还能捉弄捉弄她,开她玩笑,即便跟大臣议了半天事,见着她还能不忘给她塞个糕点
她便以为这朝事应是轻松简单,就如平日里读读书一般,只消通读理解完,写一番感悟即可。
现下那折子里头能喷出口水的字字句句,已是叫她清清楚楚的明白,其实朝中百官,并非人人都像她爹爹那般明事理好说话,老顽固、滑头成精、敷衍了事的比比皆是,没有一件事没有一个人能够令她省心。
她便更理解了生在帝王家,特别是做储君的不易。
再想起过去种种,当时只以为赵之御次次是捉弄,如今再设身处地想来,倒是赵之御百忙之中每每抽空照顾她的感受,怕她在重华殿待得无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