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赵之御稍稍低下身子,仔细瞧着魏枝枝的脸,小心翼翼观察着她的反应。
“这臣妾倒是不知,不过想来也是个好归宿。”
赵之御方才紧绷的脸一下子松懈,跟着干笑几下:“是···是啊。”
他换着话头,她答得无所波动。两人再度陷入沉默。
赵之御正无措间,寝殿响起了玲儿的叫唤:
“太子妃,药来了。”
赵之御随即轻吐一口气,三两步接下玲儿手中的汤药,一切动作行云流水,似是做过好多遍一般,换到床头的位置坐下,将手伸向魏枝枝的颈后,小心翼翼托起她的身子。
而后
他竟然自己喝了一口她的汤药,慢慢将脸靠向她。
正待他鼻尖快要碰上自己的脸,魏枝枝急急提醒道:“殿下?”
这一声令赵之御僵在原地,双眼圆睁,嘴里的汤药稍稍鼓起他的两腮。
魏枝枝觉着他这般样子有趣,弯起嘴角问他:“殿下这是要作何?”
一旁的玲儿出声:“太子殿下您忘了,如今···如今太子妃醒着,能够自己喝药,不必···”
还不待玲儿说完,赵之御猛地将汤药吞进肚子,偏开头来:“孤···孤总觉着这药太苦,如今太子妃醒来,喝不得苦药,孤便替太子妃尝一口,果不其然,你去拿些蜜饯来。”
倒也不必如此。他又不是不知她儿时也没少喝过苦药。
魏枝枝低头浅笑。之后赵之御亲自给她喂完汤药,寝殿内便又只剩下他们两人。
赵之御将她身子轻轻放下,小心翼翼地抽离自己的双手,指上的薄茧不经意滑过她颈上的肌肤。
两人都立时一缩。一个急急缩手,一个急急缩了脖子。
赵之御快速转过身来,一顿,而后开始漫无目的地在这头踱几个步子,那头翻翻架子。
魏枝枝便睁着眼睛,眼神跟随他从这头到那头。直到赵之御回身看她,发觉自己可能有些吵到她休息,便走到她跟前,说道:
“太医说如今你还需要静养,为了你好好休息,孤这段时间都会在偏殿住着。”
留下这么一句,赵之御便拂了拂袖子,离开了寝殿。
魏枝枝而后在心中反复琢磨着这句话:
他不在偏殿住着,又想在哪里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