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地形图就是兵力布防图,自行军打仗以来,你几乎执笔就是画这个,我还用得着好奇啊?”叶芷芸头也不抬的笑了一句。
因着战事不断,墨宸渊时常会执笔亲自画制布防图,有时候是在起草,有时候是画了就把它交给李福,来来去去不知费了多少张画纸,叶芷芸都已经见怪不怪了。
坐月子的时候见他时时执笔,便想着他又是有了什么新打算。
“这次不是。”墨宸渊缓缓坐下,将手中的画卷塞到叶芷芸手上,勾唇:“你看看。”
叶芷芸拗不过,无奈的接过画卷,笑了声:“什么东西神神秘秘的。”
然而当画卷打开,叶芷芸眸眼顿时怔住。
只见画中画着一个婴儿,婴儿皱皱巴巴的,皮肤带着一股淡淡的紫黑,同时又透着未干的血色,鼻子,眼睛都未长开,乍一眼宛如一个小猴子。
喜庆的襁褓包裹在婴儿身上,她神情安静的睡在叶芷芸身旁,此时画中的叶芷芸笑面如嫣,小手护在婴儿的身上,气氛说不出的静谧祥和。
“这不就是欢欢刚出世没多久的时候吗?”叶芷芸欣喜的看向墨宸渊:“你什么时候画的?”
说完,又忍不住开口夸赞:“我竟不知你画工这么好!”画中的孩子竟如刻印一般,真实得让叶芷芸觉得恍惚。
她看了看摇床上的孩子,又对比了一下画中的婴儿,脑中的记忆像是在瞬间被唤醒了一般,眼眶忽而通红:“我就说若没有东西记下孩子的模样,我定是要忘记的。”
这才过了一个月而已,她就已经记不得了。
她只知孩子方出世时的模样不好看,却忘记了她是如何不好看,哪里不好看。
看着叶芷芸欣喜的模样,墨宸渊心里像是被某种情感填满了般,神情透着满足与宠溺,他垂眸撩起叶芷芸的一缕青丝,沉磁的声音轻而柔和:“趁着空时,我多画了几幅,如今正放在书房中,明日我让人拿过来。”
叶芷芸心里欢喜:“你既画了,为何要放在书房?我还以为你这些天又起了什么主意,忙着与朝廷周旋!”
“我怕画得不好,芸儿不满意。”若她不满意,其他的便没有拿出来的必要了。
“你用心画的,我怎会不满意?”叶芷芸闻言不知是该气还是该笑好:“在你眼里我就是这般看不起我夫君的?”
“我只想给你最好的。”墨宸渊笑着,大手拿过画卷轻轻卷起,沉声:“好了,该歇息了,否则今夜芸儿该受罪了。”
“受罪?”叶芷芸不明所以,却见墨宸渊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直到后半夜的时候,叶芷芸才知墨宸渊那句意味深长的话是什么意思,前半夜孩子还睡得香甜,后半夜却不知为何哭闹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