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百长。”崔珩缓缓弯下腰,用冰凉的刀尖挑起他的脑袋,“你来说说,我是谁?”
鹤百长眯起双眼,隐约看清了对方的面容,他眼中的惊恐在不断扩大,舌头打结磕磕巴巴道:“少城主,没想到你还活着。”
“想来鹤百长见了我,应当是高兴的。”匕首拍打了两下鹤百长的脸,然后顺着他的脖子慢悠悠得划到了胸口,崔珩不紧不慢道:“毕竟我前些年对鹤百长不薄。”
鹤百长颤颤巍巍道:“你抓我过来,究竟想干什么?”
崔珩也不卖关子,开诚布公道:“天曜城的布防图在哪里?”
“我……不知道。”鹤百长舔了舔干燥的嘴唇,战战兢兢道:“谢舫疑心甚重,不可能让下面的人碰这么重要的东西。”
“我要的,是你亲自打探,亲手绘制的布防图。”匕首落到右腿上,崔珩对准筋脉一刀刺了下去,血液喷涌,“我们相处数年,你也清楚我的耐心是有限的。念在过去的情面上,我再问一遍,布防图在哪里?”
鹤百长脸色煞白,连连摇头,“我没画,我什么都没画!”
“哦。”崔珩直起身,把一件用藏蓝色手帕包裹的东西丢在鹤百长面前,“打开看看。”
鹤百长颤抖着手指笨拙的打开绳结,里面是一支珠花发簪,他吓得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恐惧与愤怒交织在了一起。
“崔珩,你不是人!”
“我记得鹤百长毕生的心愿,就是娶一位贤良淑德的女子为妻,然后生下儿子传宗接代。”刘旭阳站在崔珩身侧,面无表情道:“恕我唐突,已私底下去探望过嫂子,再过几个月你的孩子也该出生了,真是可喜可贺啊。”
“你们!”鹤百长蓦地泄了气,他下意识地摸了摸左侧胸口,打着商量道:“布防图可以交给你们,但是我有个条件。”
“愿闻其详。”咚一声,刘旭阳手中的银枪往地上一拄,震得尘土纷纷上扬。
“你们先放我回家,等我确定妻儿平安,再把布防图给你们。”鹤百长越说越有底气,“如果你们不同意,大不了我们鱼死网破。”
崔珩用眼神示意刘旭阳把鹤百长放了。
刘旭阳不放心道:“少城主,万一他耍什么诡计?”
崔珩淡然道:“你派人在后面跟着就是。”
刘旭阳不再踌躇,吩咐站在鹤百长两侧的人松开束缚。
鹤百长肩头一轻,手忙脚乱的从地上爬起来,他觑准机会,朝树丛密集的方向仓皇而逃。
嗖——
一柄长剑从他的背后飞来,不偏不倚的扎穿了他的心脏,鹤百长难以置信的倒下去,充血的视野里一抹月白色身影徐徐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