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得入神,她被崔珩带入了一间荒僻的小屋,里面除了一张破桌子,空无一物。
薛采纳闷道:“小恩公,你怎么尽挑这种地方?”
崔珩嘘了一声,示意薛采不要随意开口,他用衣袖抹干净桌面,让薛采坐上去,然后挪步到了门口,留神倾听屋外的动静。
他像一个耐心等待猎物走入陷阱的捕杀者。
不远处,传来了咚咚的脚步声,一听便知是官靴踏在地面上发出的。
崔珩气定神闲,默默等待两人走近,时机一成熟,便毫不迟疑地用掌风打出两片树叶。绿叶如薄刃般割破了那两个人的喉管,掐断了未来得及喊出口的惊呼。
崔珩手脚利索的把人拖进小屋,扒掉了他们的衣服。
他把尺寸较小的那套丢给薛采,“我去外面换,你动作得稍微快些。”
薛采点点头,叮嘱道:“你自个儿小心点。”
换上守卫的衣服,再用灰把脸蛋抹黑,如此一来,终于可以有恃无恐的逛一逛城主府了。
薛采与崔珩并肩走在一起,始终低垂着脑袋,眼睛却灵活的转来转去,欣赏周围的景致。
她悄声品评道:“小恩公,实不相瞒,我觉得这儿的布局与陈设跟衡山上的没法比。不知从前就是如此,还是谢舫鸠占鹊巢后做了更改?”
崔珩神情不屑,说话时唇瓣微不可察的动了动,“自然是那谢舫干的好事。”
“我猜也是,他的品味可真够一言难尽的。”薛采跑到一株红珊瑚跟前,“你瞧这东西,价值肯定不菲,但摆在这里与周边的风光格格不入,反倒显得华而不实。还有我们刚才走过的连廊,挂什么珠帘,真是不伦不类。”
她还想继续批判下去,倏地背后传来一声怒斥,“你们两个干什么呢?”
薛采心中一慌,怪自己松懈了防备,真把城主府当成自己家的后花园了。
她连忙毕恭毕敬站好,期期艾艾道:“小的见这红珊瑚漂亮,就忍不住想伸手摸一摸。小的知错了,不会再有下回。”
快步上前的守卫从头到脚将薛采打量了一遍,一脸警惕道:“把头抬起来,我怎么瞧着你分外面生,你是新来的?”
薛采闻言,登时犯了难,因为她无法确定最近这段时日城主府里是否招过新人。
就在她迟疑不决的档口,崔珩目露寒光,出手既快又果决,将那名守卫一刀封喉,然后把尸体踢进了树丛里。
一气呵成做完这一切,他跟个没事人似的教育薛采,“无需跟他废话,谁挡着你的道了,杀了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