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加紧脚步往门外飞奔,却被崔珩捉住了手腕,一个回旋,后背重重的抵在了房门上。
崔珩低下头,死死瞪着她,眸底一片漆黑,“这儿岂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
薛采不顾崔珩咄咄逼人的气势,仰起脸,与他四目相望,“小恩公,我很想留下来帮你,是你不给我机会。”
崔珩闻言,轻抚她的鬓发,一脸认真道:“你想做的事,用不着你亲自涉险。我会一一办妥,你只需安心呆在我的身边。”
“这样的话,我不就成了废物。”薛采被失望的情绪吞没,“小恩公,我跟随你左右是为了报恩,不是为了当吉祥物。”
“攻城计划是你制定的,你把我排斥在外,尚属情有可原。但行动当日,为何要把我迷晕了锁在竹榻上?你可知,我醒来时心里有多难过。”
“我对你的计划一无所知,对事情的进展一无所知,对胜负成败一无所知,就是这一无所知,差点儿把我逼疯。我想方设法挣脱你的锁链,恨不得插上翅膀来天曜城看一看,你是活着还是死了。你越是不让我参与,我越是担惊受怕,为你牵肠挂肚。”
崔珩越往下听,心情越好,末了脸上阴霾散去,眼角眉梢尽是笑意,“你非常担、心、我?”
“这不是废话。”薛采口气依然很冲,“你是恩公唯一的后人,如果你出了意外,我怎么向他交代?”
“仅此而已?”刚刚飘上云端的心一下子跌落谷底,崔珩收了笑,面色又相当难看,“你的担心,仅仅是因为崔默武?”
薛采觉得眼前之人有点儿喜怒无常,就像六月里的天气,前一刻还阳光普照,后一瞬却阴云密布。
她想了想道:“自然不止这个原因。我和你相识时间虽短,但一同经历过风风雨雨,我早把你当成了朋友。你若不嫌我高攀,咱们可以拜个把子。”
崔珩被气笑了,以吻封缄,又不解恨的咬了她一口。
“我从来都不需要朋友。事到如今,你不愿留下也得留下。我会遵从你的意愿,让你有事可做。不过,我要随时掌握你的行踪。”
说完,他推开房门,扬长而去。
薛采用手指摸了摸被咬破皮的地方,琢磨不透崔珩为什么要这么做。是为了惩罚她吗?可她何错之有?难道是因为她不知天高地厚,想和他拜把子?
不至于这么小气吧。
“小恩公,等等我!”
薛采追出去,赶上崔珩,一把将他拦住,“小恩公,我不和你拜把子了。你看,你马上就要登上城主之位,不能一直独来独往啊,我毛遂自荐当你的贴身侍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