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大白和小白,怀瑾不能死。
拔了刀,上了药,裹了纱布,周卓亦是气喘吁吁,直呼再也不随便救人了,着实累。
周窈笑弟弟:“有你读书累?”
周卓立马辩解:“那是两回事,大姐休要混为一谈。”
说罢,周卓一屁股坐地上,打量四周:“大姐,我们还要在这里住多久,都三四天了,也没见姐夫过来,他怕不是真的走了,不要你了。”
“不会说话你就闭嘴。”周窈只觉弟弟这嘴,比周谡更可恶。
怀瑾一人霸占了床,又昏迷着,浑然不觉,却又呓语不断。
周卓盘腿坐在床边地上,离得近,鹦鹉学舌般:“为何害我?为何?当然是你钱多,人傻呗。”
凭着一股子要做大侠的正义感,周卓脑门一热救了这人,到这时候又有点悔了。
这命都没了一半还不消停,想到大姐说他半夜可能会起高烧,自己还不能睡,要时刻看着,当真是烦躁。
“大姐,这人到底什么来头啊,要是比姐夫还厉害,至于伤成这样,要死不活的。”
“你先救,人醒了,你自己问。”怀瑾厉害的可不是身手,而是身份。
周卓不禁埋汰自家姐姐:“不就一个快死了的人,搞得神神秘秘的,跟姐夫一样。”
听到这话,周窈不禁一怔,回想起自己在路边捡到周谡时的情景。那时的他浑身带血,身上七八处伤口,宛如死人,若不是把手搁到他鼻下,尚能感受到一缕温热气息,她一时动了恻隐之心,这人怕就真没了。
有些事不能想,一想,忍不住心软。
就在这时,外头忽然响起敲门声。
深山里的小屋,又有谁会上门,周卓立马紧张起来:“谁啊?快给小爷报上名来!”
“我!”
仅是一个字,但姐弟俩都听出来了,是周谡。
“果然能等到,”周卓欣喜,见姐姐坐着不动,忙道,“大姐,还不快去开门。”
周窈仍是不动,当没听见。
周卓看大姐这样,直摇头,只能自己起身跑去开门。
门一开,周卓一声喊起来:“姐夫!”
周谡应了声,个子高出周卓不少,轻松往里一扫,便能看到屋内背对他坐在桌边的女子,却仍是问:“你大姐呢?”
“大姐生你的气,不想理你,也不给你开门。”
周卓少年晚熟,情窦未开,哪懂得夫妻之间微妙的那点情绪,话说得实在,也让周窈听了,想把这个小弟丢到山野里喂野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