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也该打。
男人身上的伤多了,周窈也更忙,处理了手臂上的伤,再转到胸口,认真用淡盐水先清理一遍,再抹药。
白璧无瑕的小娘子立在男人身前,男人两条长腿一拢,就能将小娘子拢到自己怀里。一张床睡久了,周窈一眼看出男人的蠢蠢欲动,低声警告他:“你若不老实,药给你,自己上。”
周卓一旁主动揽活:“我来,我帮姐夫抹药。”
然而,话音刚落,男人一记你来试试的眼神扫来,周卓立马消了音。奇了怪,越来越怕姐夫是怎么回事。
一时间,屋子里除了床上可怜蛋奇奇怪怪的呓语,再无别的声音。
又过了会,周窈给周谡处理完了伤口,找来一件宽松褂子给他穿上,周谡伸手想碰碰她,她却灵巧地往后退,避开了。
周谡眼眸一暗,强行找话:“娘子饿不饿,想不想吃野味?”
“不饿,不吃。”周窈存心要让男人知道她也是有脾气的,冷冷淡淡,不领情。
周卓便是再迟钝,这时候隐隐也察觉到夫妻俩之间的别扭,一会看看姐夫,一会看看姐姐,自告奋勇:“要不我去。”
“不许去。”周窈一口否决。
再美,再温和的女人凶起来,也是有点可怕的。
周卓抿抿嘴,不说话了,看了看周谡,耸耸肩,示意你好自为之,自求多福了。
碍眼的闲人多,周谡便是想抱着小娘子哄,也要顾及娘子面皮薄,别哄不成,反而更气。
四方桌,一人坐一边,周窈索性睡不着,拿出荷包做针线活。周谡坐在另一边,单手握着杯子,吃吃茶,看看美人,心里也是有苦说不出。
周卓照旧坐在床边地上,时不时起身摸摸怀瑾额头,看他烧不烧。
“姐夫,这人若是醒不来,好不了,该怎么办?”周卓救人是好心,可救了后,如何善后,也是麻烦事。
少年有的是一腔子热血,也冲动得很,偏偏救的人身份如此特殊,弄得不好,还得牵累到整个周家。
“你可以再将他送回原地。”总会有人去捡,只是周谡不便明说。
“不可,他若有个好歹,遭殃的是大白。”周窈又是一口否了。
周谡哪里不明白,却不以为然:“这山里的兽何其多,又不只是大白。”
话落,似是在回应他,一声长长的狼嚎传来,像来自天边,又仿佛近在眼前。
周窈心弦紧绷起来,仍是摇头:“大白风头更盛,最打眼,不能冒险。”
闻言,周谡只顾喝茶,倒也没再提。
这妇人对一头畜生,都比对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