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谡闻声望去,就见小娘子袅袅婷婷立在门口,目光平平静静,看着他,要笑不笑的样子,实在叫他心里有点慌。
说完,周窈转身进屋,周谡把带来的东西交给小姨子,大步跟了进去。
进了屋,瞧见小娘子坐在床边,背对自己,一声不吭。
周谡将藏在背后的栀子花拿出来,慢慢地伸手,伸到了娘子面前。一股浓郁的花香味袭来,周窈只觉鼻痒痒,想也不想,拍开了面前一团白得晃眼的花,轻揉着鼻子。
“拿远些,我不耐烦闻这。”
献殷勤不成,反被落了脸,周谡走到窗边,唤来院里的小姨子,叫她把花拿去扔了。
“扔干嘛,多好看啊,还香。”周窕把花拿到鼻尖闻了又闻,笑嘻嘻跑开。
周谡看了,心里又是一阵五味杂陈,同为姐妹,性子喜好怎相差那多。
偏偏,自己就只稀罕不好哄的姐姐。
周谡望着窗外,看了一会,忽而提议道:“今日天气不错,不若我们去附近林子里走走。”
“不去。”周窈一口拒绝,又不是大白在的那一片山林,无甚可走。
“那我们去看看踏雪?”周谡不气馁,又提了个。
闻言,周窈绷紧的面容有所松动,抬眼望向男人,仍是不松口道:“踏雪不是回了自己家?有何看的,又不能带回来。”
“娘子实在喜欢,为夫给娘子买回来可好?”周谡如今是只要媳妇展颜对他一笑,要他做什么都好。
周窈听后,的确笑了,却不是周谡想要的让他骨子里发软,甜蜜饯儿般的笑。
“夫君是不是觉得,送头驴,就能将你我之间的问题解决了?亦或是蒙混过关?”
一听到这,周谡就知问题大了,小娘子较真起来,比天下大事都叫他头疼。
“昨夜是我失了礼数,改日我亲自登门,向客人说明原由。”
周窈从男人话里听出了别的意思:“为何不能直接道歉?有何原由可说。”
周谡正要开口,周窈又道:“没想到夫君对人偏见这样深,阉人又如何,要不是为生计所迫,谁又乐意。”
“不是偏见。”
“那是什么?”
“是,”周谡刚开口就打住,再看面前看似柔弱,一碰就碎的小女子,却是再也不能小觑。
这女子狡黠,莫不是察觉到了,在套他的话。
“昨夜一桌子菜,有鱼虾有鸡有肉,还不是想着夫君最近辛劳了,想给夫君好好补补,哪里又只是为了宴客。可惜一片苦心,全都白费,忙活了半日,全是白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