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梁实,半斤八两,彼此彼此,若他敢揭发自己,那自己也不会再客气。
梁实还没吭声,太后又是一声怒斥:“你休要祸水东引,实儿那日扭伤了脚,自己差点都丧了命,太医已经为他诊治过。反倒是你,又在哪里?你不是自诩皇帝宠臣,时刻伴在帝侧,形影不离。皇上落水,第一个跳下去的,为何不是你?”
痛失爱子,加上对谭钰不满久矣,太后已经不想再忍,此刻算起了总账,欲要将谭钰一举擒下。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那么,臣也有疑问要问太后,二十三年前,比太后晚一日产子的宫女是如何死的?她的孩子又去了哪里?难不成就是臣找的这个,那么,太后又如何解释,这个跟失踪的那位,肖似得宛如双生子。”
闻言,太后面色大变,一扭头,瞪向始终默不作声的桂喜。桂喜忙道:“都是信阳侯自己揣测,无凭无据,休要再胡言。”
“若是胡言,那么现下宫里这位,为何与那位如此相似,且这位的父母,便是当年收养宫女之子的那对夫妻。”
到了此刻,谭钰深知自己不能退缩,一旦退了,便是个死。
他眼见太后眼里略过一丝异色,往前走一步,拱手道:“还望太后给个说法,莫要混淆皇室血统,让先帝蒙羞。”
“哪里来的羞,都是先帝血脉,周家子孙,哀家无愧先帝,无愧皇家。”只这一点,太后就觉得自己没错,只要是皇帝血脉,她生的,就是对的。
梁实身为太后亲近的侄儿,也只是知道宫里这位是假的,信阳侯在外找来的替身,却没想到,背后竟有这般惊天动地的秘闻,找来的这个替身,居然也是真的。
怪不得,这般的像,连他都差点被迷惑了。
“是啊,既然都是周家子孙,又同为正宫嫡子,那么,谁当皇帝,又有何分别。”如愿以偿,谭钰亦是舒了口气,越过几人,对着立在门口,半晌未动的男人,愈发恭敬地道了声,皇上圣安。
门口的男人终于动了,向来温和的面容,此时没有了任何笑意,他眼里有着茫然,一一看过屋里几个人。
“谁来告诉我,我究竟是谁?我到底姓什么?”
“啊!”
箭矢倏地划过夜空,朝墙头飞速掠过,刚爬上来,还没喘匀气的黑影只惊叫一声就跌落了下去。
周卓手一松,收了弓,对着屋里大喊:“姐夫,我射中了。”
周谡拥着周窈从屋里出来,不怎么走心地夸了句:“不错,有进步,下次争取一次射俩。”
周窈更是没心情,惦记着还没寻到的大白。
大白可能会在的地方,他们都一一寻过了,把小白也带了去,还四处用小白的尿做记号。大白若在山林里,闻到小虎崽的气味,必会追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