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若是真穷,又哪里坐得上马车,还专门请个车夫。
琴雪别的都好,就是这张嘴,得罪人不自知。
这世上本就千奇百怪,无奇不有,小姐没瞧见夫妇俩的模样,不做评价,微敛容,一本正色对琴雪道:“别人的家事,与我们无关,以后不要再提了。”
见小姐是真不高兴了,琴雪轻拍自己的嘴,表示知道了,再不说了。
之后,又经过一个驿站,夜里入住没多久,琴雪出来打水,就在走道上碰到了她眼里极不般配的年轻夫妻。
男人一身玄衣,领口处绣着暗金色的纹路,长眉入鬓,眼若寒星,唇微薄,习惯性地抿着,一身生人远离的凉薄贵气,看得人紧张不已,又抑制不住地心口砰砰直跳。
琴雪强压下心头的悸动,努力将视线挪开,转到男人身旁肤色如小麦黄得粗鄙的女子身上,不自觉地产生一股优越感,努力抬头,挺了挺胸。
周窈见丫鬟神色,过度明显的动作,哪有不懂的,弯了唇,轻轻一声笑出来。
女子肤色虽丑,但撇开肤色,仔细地看,五官生得极好,尤其那双眼睛,轻轻一笑,顾盼生辉,情不自禁地抓人眼球。
琴雪看着女子的笑,怔了下,随即意识到这人是在笑自己,又微恼,但牢记小姐的话,忍下来,只瞪了周窈一眼就转道,到后面厨房烧水去了。
回屋后,琴雪与自家小姐说到这事,颇有些不忿:“她难道不知道自己长得丑,我一个丫鬟都要比她美,还有脸笑。”
小姐觉得琴雪过于敏感,小题大做。
“她要笑是她的事,你大可不必理会。”
稍顿片刻,小姐又充满疑惑道:“莫非他们也与我们同路?”
这已经是第二次遇见了。
琴雪想了下,眼里透着抗拒:“最好不要是,下一站就是汴州了,没准他们去那里。”
汴州?小姐晃了一下神,轻喃,梁家的地盘呢。
“小姐,汴州我们是绕不开的,必须从城里穿过,不然我们就得绕一段山路,地陡车马难行,周遭也危险。”
“那就进城吧。”
又过了两日,马车行至汴州城下,守城的卫兵检查了路引,又掀开车帘,叫女子摘了笠帽,露出真容给他瞧瞧。
琴雪眼见男人放肆,对小姐这般无礼,怒道:“我家小姐,可不是你一个小小的守卫能够得罪的。”
还想再说点什么,被小姐抓着手制止了。
“我们是幽州怀府的家眷,此刻出行,只为探亲,还望这位军爷行个方便,莫要与我们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