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凌夜事先有捎信给梁瞻,告知玉想容也在京中,若可以,叫梁家派人送玉想容回南越,或者把她带到梁家暂住也可。
总之,这个一路紧缠着他的烫手山芋,他实在是想甩开了。
梁瞻收到信后并未急着回复,此时的梁府正陷入梁实疑似失踪的混乱中,实在无暇再去顾及一个远道而来的小表妹了。
说来,真正跟玉想容亲的也就梁瞻,可也只是同一个外祖父,而外祖母各有其人。
梁瞻如今更在意的是梁实的死活,毕竟好巧不巧,偏他来京没两天,梁实就不见了。
之前送柴火的老翁,梁瞻不是没有怀疑,可查来查去,那老翁在京中久居数十年,身家清白,并无疑点,只能作罢。
“堂伯莫慌,兴许堂兄办的事更复杂,去的地方更远,在路上耽搁了,我已经同五城兵马司的人打过招呼了,他们要是有见过堂兄,定会第一时间通知我们。”
“阿实若真是奉皇命,外出办差,他们也未必知晓,倒不如进宫,直接求问皇上。”
梁文远心急如焚,说罢就要换上朝服,进宫面圣,梁瞻忙表示:“堂伯且等等,小侄准备准备,与堂伯您一同前往。”
然而,等到进了宫,二人急巴巴候在殿外,站得身软腿麻,却只等来这么一句:“圣上正在休养,歇得早,这时候是不见朝臣的,明日早些来。”
不想白跑一趟的梁文远只能求见太后,太后对待这位嫡兄素来亲厚,听闻人来了,忙把人召到自己宫内,好吃好喝地招待。
“皇上不见兄长?”太后有点不信。
自觉委屈的梁文远大口饮下大半杯茶后,缓过了劲,轻叹一声:“如果是我梁家做错了什么不自知,还请太后明示,实儿一心为主,从不敢懈怠,皇上要他往南,他就是撞死在南墙上也不可能回头,如今莫说是三天不见踪影,便是三年,三十年,也是我儿该受的。”
“实儿不见了?”太后总算听出兄长话里的重点了,心里头也不那么得劲,反问道:“皇上近几日并没怎么私召实儿议事,兄长就能肯定,实儿是为皇上办差而不见的。”
太后这么一问,把梁文远问住了。
坐在一边的梁瞻辈分小,身份低,不方便插嘴,但见梁文远看向他,只能硬着头皮道:“如果不是听从皇上派遣出外办差,那就更不妙了,失踪的可能更大,超过两天就需报官了。”
“不能报官。”太后当即否决。
太后的亲侄儿在京中失踪,打的是梁家人的脸,更是她的。
“不报官,我们这边又查不到,再拖下去,太后是想看着实儿死吗?”梁文远就这一个有出息的嫡子,偏偏这个出了事,急得嘴巴都要起泡了。
“兄长先回去,再等等,哀家问问皇上,看能不能查出什么线索来。”太后安抚了兄长,将他亲迎到殿外,再转身,嘴角的笑意敛去,顷刻间,面色沉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