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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君与娇娇 春眠欲晓 1041 字 6个月前

    梁实晃回了神,转脚往另一边走去,却在快要走远时,隐隐约约又听到一句。

    “再宠下去,兴许皇后就要让位了。”

    皇后已经够可怜了,被他们欺瞒,从来都是身不由己,倘若最后连身份都保不住,又该如何自处。

    走出了一段路后,梁实再次停下,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对梁瞻道:“我们效忠的到底是皇家,还是只能姑母所出的肖氏子孙。”

    这话无论放在哪里,何时说,都有大不敬的嫌疑。

    梁瞻看梁实的神色更似见了鬼:“你今日也就吃两碗酒,怎么就醉了,说起胡话了。”

    梁实沉声道:“我只是在想,值不值。”

    “不管值不值,都不是我们能想的,堂哥,你清醒点。”梁瞻颇为苦口婆心道,生怕这人一时想不开,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来。

    梁实不再多言,大步流星地往前走。

    到了前殿,周谡已经在那里坐着,手里拿着一沓本子,看似翻得随意,袖口随之微晃,露出腕上的乌木手串。

    梁实和梁瞻规规矩矩行过臣礼,直到周谡一声起,招手让梁实走到前来,幽沉的眸锁住他。

    “阿实这几日休养得如何?”

    关怀的口吻,泰然自若的神态,梁实不禁恍惚,又好像不那么确定了。

    眼前的皇帝,真就是从前那个吗?

    可是这种久违的压迫感,也只有从前那个能让他感受到。

    “云州的税收可是你父亲审查的?”

    周谡突然有此一问,梁实不待细想就道:“是臣父。”

    话落,两本账册落到了桌前,周谡示意梁实拿过去对对,他若看不明白,梁瞻帮着看。

    年轻人脑瓜子灵,又学过珠算,两人打着配合,珠子拨得嘚嘚直响,不过最后得出的结果,却让二人都不吭声了。

    “算明白了?”

    “明白了。”二人只能硬着头皮回。

    “一样吗?”

    “不,一样。”

    “说清楚。”

    梁实立马提气道:“回皇上,云州府衙报上来的税额,比朝廷下派税官清查人丁所统计出来的,要少一万两。”

    “一万两。”周谡情绪不明地呵了声,道,“朕要批阅多少折子,才能赚来这一万两。”

    这话,不管怎么接,都很难让皇帝满意,二人只能垂下头,沉默听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