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媖心知纸包不住火,尤其父亲这里,迟早露馅,她也不想瞒了,到今日,早已身心俱疲。
“荒唐,丢了真主就找假的代替,还让你与他......”
后面的话,高弼说不下去了,满腔的怒火急欲发泄。
便是皇家,也不可这般戏耍人。
“也不算假,与皇帝亲缘最近的,也只有他。”高媖已经没力气再去计较,后面要做的,是如何稳住太子的地位。
她与他不会再有瓜葛,但太子的身世摆在那里,皇帝知道,太后知道,还有梁文远父子,也知晓了。
知道的人越多,对太子越不利。
“这么重要的事,为何早不与我说,你这孩子,就喜欢自己扛,这样的事,是你一个人扛得下来的。”
数落再多也无用,高弼少有的焦虑,背着手走来走去,忽而,他停下,看向皇后:“你堂妹和皇帝又是何时认识的?”
“都将人带进宫了,必然足够久。”皇后略嘲道。
高弼定定望着皇后:“你可有探问过她,皇帝在外面时可有与她私结盟约?可有子嗣?”
难为这位伯父了,将暗通曲款说得这么理直气壮,高媖唇畔微挑:“若真有了子嗣,父亲又支持哪一个呢?”
对死去的三弟一直耿耿于怀,心怀愧疚,高媖还真说不准,自己这位父亲会不会坚定地站在自己这一边。
“儿戏,都是儿戏。”
高弼陷入两难,长叹一声,一时倒确实做不出决定。
“父亲不急,女儿暂且也不知晓,等知道了,再做决定也不迟。”
清河县,周窈将儿子里三层外三层地裹成福喜娃娃,抱到街上遛一圈。
周二妹如今习得一些拳脚功夫,充当二人的保镖,老九跟在后头,默默无声地守护。
更不提,游起那边派出的,四散在周边的护卫。
周窈一路走走逛逛,也没个目标,似乎只是为了增进母子俩的感情,带着儿子出来见世面,长见识。
小馒头也爱看热闹,瞧见别家一箱箱行李往外搬,带不走的重物当街甩卖,小胖手往那一指,还不会说话,只能嘚嘚地表示,要去,快抱我过去。
周窈在宫中看多了稀罕物,外头摊子上摆出来的这些,没一样瞧上,倒是小馒头指着一尊小玉雕直哼哼,努力发出类似要的声音。
守摊的奴仆忙卖力吆喝:“小娃娃可真有眼力,这玉雕的原身可不得了,乃赫赫有名的战神崇武大将军,小娃娃慧眼识珠,将来啊,兴许也是做将军的料呢。”
小娃娃也不知道听懂没,看着倒是挺开心的,两手使劲地拍,哈喇子流了一嘴,周窈抽帕子给儿子擦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