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王轻笑:“他身份尴尬,但好歹是肖家人,你又怎知我这民间寻回来的,是不是冒牌货。”
“王爷的面貌像极了我肖家人,且是皇帝亲认的,谁又敢质疑。”
礼亲王年纪大,实在折腾不起了,肖家的江山,需要一个能守成的继承者,而不是随心所欲,六亲不认,听不进劝言的独裁者。
“七叔公可知,梁文远最不可饶恕的罪,通敌叛国,被皇兄压下,避免了诛九族的极刑,已经是得饶人处了。”
“罪不罪的,都是人说了算,梁文远若真通敌,潼关又如何能守住,怕早就失守了。”
安王沉默半晌,才幽幽道:“就由七叔公安排吧。”
礼亲王走后,高媖从里屋出来,手里牵着三岁的稚儿,任由他捉着自己,一步一晃地走到男人跟前。
安王一看到儿子,眼里一片柔软,弯下腰将儿子抱起,与小儿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他当不了皇帝,允儿又该怎么办。”明面上的身份可变不了。
安王捉着儿子软绵绵的小手,不在意道:“他年事已高,能再活几年,等他不在了,又有谁知,我们的允儿总能如愿的。”
听到男人的保证,高媖放松了些,现下又有些庆幸:“好在,歪打正着地,把你摘出去了。”
谁又能想到,兄弟俩竟然是那样的身世,太后当真奇女子,如今再论她该不该,错没错,罪不罪的,已经无意义。
就看如何保住秘密,不能再让更多人知道。
到第七日,周谡仍是行踪全无,周卓不免着急,与怀瑾来到城隍庙等了小半日,依然不见人来。
“你在这盯着,我到里面找找。”
周卓记着周谡的话,去到后头破院里,找到密道出口,一头扎进去,七弯八拐,走了不知多久,终于来到小石门前,依着记忆找到隐藏的机关。
小石门缓缓转开一条缝,刚好够周卓钻过去,结果过去没走几步,就见倒在墙边的周谡,面色乌白,嘴角溢出的一点血,乌黑得可怖。
“姐夫,姐夫,你怎么了?醒醒啊!”
废了好大的劲,周卓才将昏迷不醒的男人拖出密道,提声朝前头喊。
怀瑾久等不到,正要过来探看,听到周卓喊他,小跑着进到后院。
见到周谡一副像是中了毒的虚弱样子,怀瑾大吃一惊,忙问怎么了。
周卓解释不清,只能道:“快请大夫,姐夫,姐夫快要没气了。”
大半夜的,怀瑾强行捉了个大夫过来,然而大夫抖抖索索地诊完脉,无能为力地直摇头:“此毒甚奇,老夫平生未见过,救不了。”
任由怀瑾如何威胁,大夫怕归怕,可对此奇毒,当真是束手无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