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咽了下去,揽住她,加深了这个吻。
丁绍芸被揉搓的满面通红,气息不稳。她从他怀里挣出来,娇嗔道:“壶里还有老些呢,二爷抢我的酒作甚?真真是看别人嘴里的香。”
她见男人眸色深沉,又调皮问道:“好喝么?”
宋广闻嗓子喑哑,含糊的“嗯”了声。
丁绍芸得了回应,满意起身。她一手拎起酒壶,一手端着酒杯,把旗袍略微提上来些,跨坐在了二爷的膝上。
男人顿住,随后隔着旗袍丝滑的料子搂在她的肩胛骨上,好像在掌心里拢住了一只展翅欲飞的蝴蝶。
“我请二爷再小酌几杯。”女人道,“二爷不会不赏光罢?”
宋广闻挑起眉毛。鸦羽似的睫毛下面,是若有所思的眼睛。
他开口欲说什么,被女人打断了。
“嘘。”丁绍芸抬起纤细的食指,停在了宋广闻的唇上,“别乱动,我来喂你。”
一个吻,一口酒。
情深而意浓。
“咦,怎么一滴也没有了。”丁绍芸晃了晃不知不觉变得空荡荡的酒壶,疑声道。她面颊一片酡红,许是喝了太多,失了魂。
宋广闻喝的比她只多不少,虽然面上看不出颜色,但呼吸间都是浓重的酒气。
“我怕是醉了。”女人说话含含糊糊,好像属实困倦,头往宋广闻身上靠去。
男人揽住了她,言语里带了几分温柔:“酒量不行还逞强。”
他凝视着女人肉嘟嘟的唇,多了些怜爱:“若是困极,就睡罢。”
“我偏不睡。”丁绍芸撒起娇来,“你怎么还不醉?”
其实是有点儿醉的。
方才大半的酒都灌给了他,宋广闻总是酒量再好,也有点陶陶然的眩晕。
“我要脱你衣裳。”女人突然开口,语气娇憨。
宋广闻蓦地一愣——这流氓言论纵然是打丁绍芸嘴里说出来,也过于惊世骇俗了些。
他还没来得及阻止,女人的手已经伸了过来,掀起了他的长袍下摆。
——和撒酒疯的人是讲不得道理的。
宋广闻觉得自己陷进温柔乡,出不来了。整个人好像被裹进了甜蜜的泡泡里,随着飘荡的气流起伏,踩不到地。
烈酒与爱情是最醉人的东西。
就好像机敏的水手,听见塞壬的歌声,也只能沉浸其中,失去抵抗。
二爷走神的功夫,袍子被撩了起来,那柄别在他腰间的勃|朗|宁|手|枪就露了把柄。
而女人的目光从武器上滑过,眼光沉了下来。
就是现在。
丁绍芸扔了酒杯,趁宋广闻一个没注意,右手猛地把枪拔了出来,快速起身,急急往后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