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更好?”
公孙佳失笑:“确实更好。她能自己争出头来,咱们再亲近也不迟。”
以前以为吴宫人只是一个普通的犯官家眷,现在知道事情比想象的更棘手,她就不想趟这趟浑水了。
单良道:“就是这样!那现在?”
公孙佳问道:“先生有兴趣一起游园吗?”
“怎么?”
“阿荣已经将京城内的几处园林踩过点了,咱们同去看看?”
单良道:“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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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佳体弱,单良不良于行,俩人坐着车出的门。单良爬上公孙佳的车,将自己靠在一边的车壁上,贴得紧紧的,全没有在府里常有的散漫样子。荣校尉骑着马,跟在车边。
灯节三天不宵禁,不止是晚上热闹,白天人也不少,车行得并不快。
今天要去的也是城内名园,之所以选择去这一个而不是别的,是因为荣校尉侦知,今天钟佑霖在这里赴朋友之约。
在听到钟佑霖这个朋友的名字的时候,公孙佳有点沉默:“他?”
这个朋友不是什么生人,乃是朱郡王的老来子,公孙佳三舅母朱氏的幼弟,朱瑛。朱瑛并非朱郡王的王妃所生,朱氏却是元配的女儿,姐弟俩年龄相差过大,生活的经历又全然不同,反而不大亲近。
钟佑霖却挺喜欢跟朱瑛在一块儿玩的,钟佑霖自己写的是个打油诗水平的诗,朱瑛连钟佑霖都不如,俩人在一块儿,能显出钟佑霖水平高来。即使朱瑛真的不能被称为一个“文人”,只能说“倾慕才华”,钟佑霖还是忍了,一直带他玩儿。久而久之,也处出点朋友之情来了。
既然是朋友,钟佑霖对朱瑛就还照顾,因为朱瑛傻。即便有许多奇形怪状的朋友而不自觉,钟佑霖还是觉得朱瑛傻得骨骼清奇。钟家有爬旗杆望远的,有大雨天脱光了去淋雨的,朱瑛玩的一点也不比他们保守。
他嗑药。
写诗成就才名是没戏了,就模仿点名士的动作吧。比如真性情,比如纵情享乐,比如挟妓出游,之类的。听说前朝名士嗑五石散,他也磕。就在前年,不知道哪里弄来个据说罕见的方子,还是个假方子,假方子配出来的假药,嗑得朱郡王连夜叩了宫门求皇帝给个御医救命。
也不知道是不是嗑了假药嗑坏了脑子,朱瑛脾气越来越坏,狐朋狗友里也就看钟佑霖顺眼一点。哪怕对“文士”,他也是喜怒无常,脾气上来就打骂。他身边还能有人围着,纯是因为他有钱。
朱瑛比钟佑霖有钱,因为朱家全家都知道他傻,他大哥、也就是朱氏的亲哥哥早早就跟亲爹一块儿给皇帝卖命,地位稳固,也不忌惮这个傻弟弟,对弟弟还挺大方。钟佑霖则是因为惹着了亲娘,扣了这方面吃喝玩乐的花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