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想,延福郡主放心了一些,答道:“有十个已经成家了,其他的好像也有定了亲的,只是堂兄弟的婚事没有按照齿序来,有他们的父母做主,这个我倒知道得太清楚了。”
“也该关心关心,嫡长子之妻为冢妇,诸子之妻为介妇,以后她们也是襄助你的人。”
“是。”难道真是想表现一下“慈母”的范儿?延福郡主心情更加轻松,暗道幸亏早上跟婆婆没有继续撒娇,万一婆婆脾气上来跟着进了宫,岂不是自己办错了事?
哪知放心得太早了,太子妃道:“八郎定亲了吗?”
这个就更不用担心了,钟佑霖的亲娘湖阳公主可不是什么善茬,还跟太子妃很不对付,姑嫂俩不说是天敌,也是不同种类的生物。太子妃要是打钟佑霖的主意,那可是打错算盘了。
延福郡主道:“啊?没听说啊,怎么?您知道什么消息?还要给他保个媒?八郎一向得阿翁喜欢,哪家的小娘子嫁给他都不算亏。”
太子妃一挑眉:“哪家小娘子都不亏吗?要是公孙家的呢?”
延福郡主被一道天雷给劈了,心说,合着您老算计的是她?!她的脸色也变得难看了起来,看了一眼太子妃,太子妃也看向她。一对母女一个眼神,又都心知肚明。太子妃知道,延福郡主明白她问的是公孙佳;延福郡主也知道,太子妃知道了她已经知道太子妃要问的是公孙佳。
还好,延福郡主反应也不慢,就势说:“阿娘,她那是要坐产招夫的,弟弟们都是皇孙,这事儿不行!”
太子妃道:“我说的是八郎、你的小叔子,你说什么你弟弟?你的弟弟们,我已有打算了。不要给我绕弯子。”
延福郡主心里已将这位“母亲”撕碎了八回,还要强笑着说:“那就好,那就好。八郎是常去看望姑母,并不是看中了表妹,您是听到什么小人嚼舌头了吗?就该将那口条都剪了喂狗!平白的编排人!”
说着说着,她的脾气也上来了,生气的情绪是真的,说话就很自然,将“小人”翻来覆去骂了好一阵儿。说:“表妹的亲娘还在呢,外公外婆、舅舅舅母,哪个不能给她做主?这些长辈,哪个心里没数呢?这个拉郎配的话,阿娘可千万不要再提了呀。传出去了,又是一番是非。表妹前阵子病了,才将养好,听了闲话又要生气了。到底是谁跟您说的这个事?”
太子妃轻轻地飘下来一句:“我们娘儿俩闲话,怎么就招来你这许多话了?”
延福郡主一噎,心道,还不是因为你胡说八道?喘了几口气,才说:“阿娘,她就个小姑娘,也碍不着谁。我婆家阿翁的意思,让她好好的就行,并没有想让她嫁入钟家的意思。您别担心。”
太子妃语气更平缓了:“我担心什么?”
延福郡主张了张口:“呃……”
太子妃轻笑一声,摇了摇头:“你呀,都是当娘的人了,还这么一惊一乍的,要稳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