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福郡主从未想过还有这种可能,小声说:“不、不能吧?”
常安公主道:“不然呢?你着急对我讲,是因为什么?”
“我以为她只是不愿意药王落入咱们家。”
靖安长公主与常安公主都笑了,靖安长公主指着延福郡主说:“大娘啊,瞧瞧,这孩子还是太年轻了。丫头啊,你那位‘母亲’最爱干的就是这个事。总惦记着药王带着公孙家那些产业帮别人,跟在屁股后面追着堵着,多闹心?不如将药王拿到她纪家锁起来,绝了以后的麻烦。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延福郡主道:“就算她这么想,她能办得到吗?”
“她做梦!”常安公主冷冷地说,“管它有什么想法,都甭想办成!咱们家没有忌讳!求娶,就不答应,要使下作的法子,咱们家可不讲究什么‘贞洁’,必得嫁了谁!难道她还能抢不成?动武咱们就更没怕过人!”
延福公主大为震惊,她的心里,这个婆婆简直是女德的典范。自从公公去世,婆婆就一直吃斋念佛。从守寡的那一天起,常安公主就几乎不出府门,每季的衣服、首饰从来不用新鲜的式样,穿的、戴的,不是素的就是公公死的那一年的旧样式。即便是新制的,也要照着旧衣的款式剪裁。人堆里,一眼就能认出来常安公主——她的妆束风格与所有人都不一样。
公公生前的房间都留着,布置一如当年,婆婆每天亲自监督打扫。
常安公主在自己的家里,几乎将时间封印在了丈夫还在世时。如果公公哪天还魂回来,包准没有一丁点儿陌生的感觉。
这样的人要不算是“节妇”,延福郡主就不知道什么样的人算是“节妇”了。可就是这样的人,她说法不讲究“贞洁”。其中含义对延福郡主的冲击,甚至超过了“难道纪氏妄想生米煮熟饭”的猜想。
靖安长公主道:“先不用这么咬牙切齿的,我看她是发了昏了,你与一个发昏的人计较什么?咱们主意拿定了就成!丫头,你去说给药王听。”
延福郡主忧虑地问:“直接说吗?”
“直接说。”
“是。”
延福郡主飞速去了公孙府,留下两位公主又说了半天小话,常安公主的气也顺了,靖安长公主道:“这么些年了,还没看透吗?真正的大事儿,她拿不了主意。她觉得她做的那些梦都成真了,不过是因为那些事本来就是真的,让她刚好梦到了而已。药王的事儿,她的梦要碎了。”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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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佳正在家里准备自己的生日,单良已经给筹备得差不多了,请客的单子也拟好了,就等公孙佳最后点头了。公孙佳也准备在这前后,将“义子营”的摊子给支起来。战争期间的“义子营”甚至可能有数千人,如今太平之年,公孙佳凑不出那么多人,弄个“义子队”还是可以的。
两人正说话,延福郡主到了,进了府里脸色就没好,让人一望即知。
公孙佳将她让到小花厅,推了冰镇的酸梅汤给她:“加了糖的。”
延福郡主一气饮完,才讲事情说给了公孙佳,边说边看公孙佳的脸色,发现她神色如常,小心地问道:“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她想起来了,公孙佳在男女之情上就是块木头,可能听不懂这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