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良想到了“婚姻”,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勉强算个理由,但是不够。您需要日积月累,不断地给陛下提供理由,最后将窗户纸给它捅破。”
公孙佳道:“那陛下一定会察觉我有所图,太不坦诚了,不好。”
单良道:“坦诚不坦诚的,有什么要紧?只要陛下不觉得你这么想有错就行。”
荣校尉道:“少打机锋,痛快些,只管说事。”
单良道:“我看没个几年是不行的,一则您手上的人、事都还不够谙熟,二则您年纪还轻、尚未出孝,三则除了外家,您别无援手。”
公孙佳道:“我知道,顶好是我能将阿爹的旧部都拢到一起,陛下需要这个。”
单良道:“那可不容易,而且需要时间。”
公孙佳道:“我要说的,就是时间。唔,嗯……”
单良道:“咱们现在说的这个事,它就不那么讲究礼仪,您有什么想法,可以对我们两个讲,我们听得下去,绝不跳起来。”
荣校尉也默默点头。
公孙佳道:“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这个事,顶好是在陛下的手里办成,只有开国之君才能有这样的威望和气势能够乾纲独断,做些出格的事情。否则,我们就只好说服完……后继……再与朝臣们周旋,那就不知要拖到何年何月了。而且,若是太婆、外公他们都还在,他们肯帮我,份量又与旁人不同。我这么说,是不是太……没有人味儿了?”
她这话的意思就是,至少得在皇帝、钟祥这拨人死完了之前把这事给敲定,否则后面就要难办了,必然要付出更大的代价才能如愿,甚至不能如愿。这等于是直接说了皇帝、钟祥等人活不久了,她得抓紧。
单良又干咳了一阵儿,说:“倒、倒也是事实。”说着看了荣校尉一眼,荣校尉想了一下,道:“时间确实不多了。”两人刚才一时没有想到“寿数”,于是将之前徐徐图之的想法推翻,开始思索“时间不多”的情况下要怎么做。
公孙佳轻叹一声:“是吧?所以,还是要给他们透个意思的,好让他们想事儿的时候能往这上头想。头先,我是想,我得先准备好了,再提这个事儿,也算是有资格争一争。这几个月,我无时无刻不在想这件事情,越想,越觉得要先通个气。”
单良道:“这件事情无例可循,您怎么做,谁都不能讲一定能成,或者一定不能成。我倒觉得,有那么三、四分的把握。”
荣校尉道:“方才说边患,若是……”他有一个想法,就是他们这些旧部上战场,争到一些功劳,再为旧主的遗孤请封,这个也算是个资本。总不能让公孙佳自己上阵吧?那她指定累死在路上了。
单良想了一下,道:“恕我直言,此事不是不可行,只是艰难,要做好不能马上如愿的准备。您得有个后手,譬如,若是不能封侯,就要择一赘婿。有这么个人在,凡有人提亲事,您就可以将这个人推出来。”
公孙佳听到“赘婿”脸色微变,手指在桌面上敲了好几下,才说:“也好。哪怕是个假人,也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