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陵侯道:“咦?你以前不是这么说的,你们不是玩得挺好?”
信都侯回了一句:“你也跟他玩得不错,”之后才跟公孙佳解释似的说,“就是跟他们一道吃酒,也没什么交情。我想起来了,他真不是个好人,就是他说跟在娘们儿后面丢人的!”
公孙佳微笑,并没有生气,这会儿她才有点安心:纪炳辉果然是有所行动的,这样我就放心了。就怕他还憋着什么坏。
正在思索下一步如何做的纪炳辉并不知道,就在这一刻,他又要为之前欠的账再多付一笔利息,哪怕他现在改了立场,都难保公孙佳不会报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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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钟秀娥起得大早,亲自送女儿到宫门前。公孙佳道:“阿娘,哪有上朝还要娘送的?”
钟秀娥道:“你不知道!”要是个儿子,她也就在家里等了,女儿还不兴她送一送?
她上了车,到了宫门前,轻而易举地找到了钟泰:“六郎,药王就交给你了,你俩站一块儿,她要掉了一根头发,回来我揭你的皮!”
钟泰头皮发麻:“怎么都这么说呀?在家阿娘已经说过我了!”
话虽如此,他真的提着外甥女的袖子一路提到殿里,拉在自己身边站了,又等到站完了班,再给提着袖子提到宗正寺里。期间,有人投过来探究的目光,都被他恶狠狠地瞪了回去。长公主幼子、驸马、钟祥的儿子,三重加持之下,钟泰其实也是京城有名的纨绔。不过他是少卿,一般不把他归进信都侯那一类里而已。
如果是个大小伙子,这会儿该尴尬了,公孙佳是个姑娘,坦然地被舅舅护着。
直到进了宗正寺,她的脸才垮了下来:“什么?这么多?”
离任的那位少卿也是亲戚,正欢乐地等着她来办交割。之前,整个宗正寺都是他在干,他干着正卿的活,拿着少卿的钱,太苦了!现在有了顶缸的,他就把卷宗统统塞给了公孙佳:“以后这就是你的了!来,外甥女,画个签!”
公孙佳不介意做事,但是一整个宗正寺,还没个师傅领进门,就都压她头上?做梦吧!
她也画签,也让人把卷宗上了封条,没等到会食,转头就回了自己的府里——她告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