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佳扫了一眼姐弟俩,道:“你们王妃人不错,不必惊慌。”
吴孺人倒吸了一口凉气,急得又要跪下,被眼疾手快的单宇一把给搀住了:“孺人小心脚下。”
吴孺人耍心眼的事已干了不少,在公孙佳面前这样还是头一次,心先虚了,急切地道:“再这么下去,我就完了。”
单宇轻声劝她:“还没到那个地步呢,我们君侯看人还没看走过眼。再说了,你们王妃就算想做什么,也不会拿你开刀呀。孺人能对王妃有什么威胁呢?别自己吓着自己。”
有了单宇,公孙佳就省掉许多话,赞许地对单宇点点头,说:“都坐吧。”
单宇硬把吴孺人强行按到椅子上坐了,吴选也默默地爬起来坐在吴孺人的下手。单宇在一边陪着劝吴孺人:“您先把心静下来,想想自己的处境、自己要什么,别急得眉毛胡子一把抓呀。什么都想抓,就两只手,能抓着什么呢?”
单宇对吴孺人没几分同情心,吴孺人开局的一把牌比单宇好多了,现在把自己活成这个鬼样子,真是活见鬼了!吴孺人听了单宇的话,依然有些急切地对公孙佳解释:“就是一件事儿,我已没了儿女可指望,只好要弟弟出息,这……”
公孙佳摆了摆手,和蔼地问道:“他能干什么?他擅长什么?我说的是实务!你们那做假账的本事就不要拿出来了。哄一个万事不管的傻子,算什么本事?”
这姐弟俩瞒着章昺利用广安王府这个空壳子,从中捞了不少好处,这事儿公孙佳知道,因为有一部分好处是她授意给的。这两人也有趣,这几年就埋头治家产,很是安份。
姐弟俩哑然。公孙佳都要被气笑了:“这几年读书都读了些什么?学了些什么?嗯?不干实事,没有实绩,给他什么他都做不来!”废物点心还能被安排得明明白白享福的,那得是钟佑霖那样的!吴选投胎没瞄准,有什么办法?让公孙佳跟安排自己亲戚似的安排吴选,也得吴选自己有潜力。
什么都没有,就觉得能抱上大腿,这头上顶的怕不是个空篮子吧?
公孙佳道:“那我来问,律法懂几条?往来公文知晓多少?能吃苦吗?要是只会哭,那些老油子能坑死他!他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
吴孺人姐弟对官场稍有了解,吴孺人有点迟疑地问:“还要修习律法吗?”以她这几年打点别府事务的经验来说,更多的是利益交换、关系交际。吴选原本也没学过律令,这玩儿要重新学起来,可就麻烦了,没个几年学不成。
公孙佳问道:“你在宫里,敢不知道宫规?”
吴孺人倒吸了一口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