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佳道:“好。”
延安郡王道:“择日不如撞日,咱们现在就去,什么奏本也甭写了,先探探口风。他要是答应了呢,再回来再补这道奏本。要是没有立时答应,那咱们也没落下什么证据,谁也不能说我们胡说八道!”
公孙佳笑得双肩直抖,这位小姨夫可真是个妙人,这“没落下什么证据”一听就知道是老手了,并且是个“老失手”的老手。
两人一道去寻章熙,章熙正在檐下喝茶,看到他们两个一同来,章熙惊呆了,问话的口气也小心翼翼的:“你们两个?有事?”
这不正常!
延安郡王一点“我平常太混了,我哥都不适应我有正事找他了”的愧疚感都没有,跟章熙行个礼,与公孙佳俩人坐下了,由他开口向章熙告状:“那两个又吵上了,我们俩只好到您这儿来躲躲了,您快管管他们吧。”
章熙问公孙佳:“怎么回事?”
公孙佳道:“事倒不是很大,就是……呃,”她胳膊被延安郡王戳了两下,“忒烦。”
章熙道:“知道了。”
延安郡王道:“您别总这么说啊,干点什么吧,要不再给我们添个人?不然遇到事儿就吵吵,我们甭管顺着哪一个说,都跟合伙欺负剩下那一个似的,不像话呀。”他一向打顺风旗,主要跟着外甥女的态度走,这就是两票,霍、江二人只要意见不合就是个三比一,那就是个贺州土二代抱团欺负人。
章熙也有点愁,真叫公孙佳猜着了,他有一个不能跟任何人说的心思。他的儿子不如他自己,他得设法为儿子铺路,起用寒士是其中一个方面,引入的人多了,人人都要重视皇帝的意见,帝位就稳。
其二是加强一点皇族的势力,自家人也好有个帮扶。虽则不好与士人、功臣争太多的利益,稍做巩固还是做得到的。所以他在政事堂里塞了个延安郡王,没有攻击性,但是皇族近枝,也不蠢,足够用了。同时想要把政事堂的人员结构也给变一下,有皇族、有贺州、有京派,再加一个寒士——严格算来,霍云蔚在他这里是兼具了贺州与寒士双重身份的。
再添一个,他意属钟源,但是钟源条件还差了一点,他在等,等钟源再熬几年,哪怕没有功劳,苦劳也够了。现在添人,章熙还是个英明的君主,还不想让钟源得一个“德不配位”的评语被人议论,被御史提意见。
除了钟源,老贺州里他不认为还有别人可以入政事堂,不用钟源,难道要把江平章的亲家容尚书弄进去?那乐子就大了,霍云蔚一个人干不过这俩亲家。
章熙只能再说一句:“知道了。”
延安郡王无奈极了,怏怏地说:“那臣也知道了。”
章熙问道:“还有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