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司翰露出个笑来:“小娘子很是康健。”
钟源道:“相公,请。”
几人落座,钟秀娥顽强在还坐在当场没有离开,她的心情很矛盾,既不是很想埋在赵家坟里,又很气赵家是真的一点地方也没给她留。
倒是公孙佳比较挥洒自如,对赵司翰道:“笑不出来就别笑啦,咱们说正事儿要紧,不然我路远长程跑回来做什么呢?”
赵司翰道:“你依旧这么坦诚,我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啦。唉……这事……我的发妻过世的时候我不过是个六品官,一晃三十年我了入了政事堂,彼时不知今时事。”
公孙佳道:“这是自然。”
大长公主道:“哦,就这么糊弄过去啦?啊?”
公孙佳虚虚抬手拦了一下,道:“外婆,且听我说。当年这桩婚事咱们都知道,都不曾反对,也都清楚是为了结两家之好,咱们不是为了结仇!是吧?外婆?叔父?娘?”
三人都点头。
“可人心总是不由自主的,喜怒哀乐没那个定准儿,人有七情六欲,不叫有爱、不叫有怒,那是不可能的。您要对前妻过于凉薄,我必不能再让阿娘踏进你赵家的门槛。”
三人也都同意,大长公主道:“我知道这个有什么用?眼下外头都怎么说的?嗯?上赶着倒贴啊?!我他娘的这辈子没受过这样的气!”她开启了久违的贺州土话骂街。
公孙佳安静听她骂,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她,看得大长公主骂了两句就停了,公孙佳道:“那——听我说?”
她先给赵司翰道歉,说老人家年纪大脾气大,请他多担待。然后才说:“这事儿放在这儿终究是个疙瘩。要是逼着府上再开墓迁坟硬塞一个人,非但令郎令嫒要切齿,恐怕两家也是真的结仇了。要家母装不知道,不给我们一个说法,那也是不能够的。”
赵司翰也点头。
公孙佳问钟秀娥:“阿娘的意思呢?”
钟秀娥问:“这里头有别的故事不?”
公孙佳道:“能有什么故事?当着这些人的面儿,您说心里话,您还愿不愿意过下去?”
所有人都大吃一惊,大长公主道:“你说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