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没跟您生气,真生气了,谁还能摆出好看的样子来给你看?”公孙佳都惊讶了,合着生气还得气得好看是吧?
章嶟道:“不是,我就不知道她气的什么?!我把能给的都给她了,还有什么不满的?就说我变心了,我哪儿变了?!她还是淑妃,儿女也还是她的,什么供奉都有,我也时刻关爱她。就因为两个才人?”
公孙佳不想给他的感情生活支招,太容易招怨了,她就出了个耳朵听着,中间问一句:“她怎么说的?”
“就说我变心!哦,她还给人立规矩去了!”
“然后呢?”
章嶟叹气道:“还不是得我善后?那孩子怪可怜的,我总要代她补偿一下。”
公孙佳道:“这不挺明白的么?”
“她又不干了,说我变心了,对别人更好了,不帮她了。我这就是在帮她呢!”
公孙佳心说,你这倒忙帮得,还真是在帮倒忙了。她说:“那你跟她说明白嘛!她一生都在后宫、后宅,没你那么多的道理,你教她嘛。光抱怨,说人家错了,不给人家说错在哪儿。”
“你也这么说,对吧?我说了,人家不听。她现在恨不得拿根绳子把我给捆她宫里那根柱子上。她要是像你这么明理懂事就好了,怪不得你能做丞相。哎哟,她们想事儿,跟咱们想事儿都不一样。”
公孙佳与他面面相觑,摊摊手,章嶟道:“害!我也就是说一说,倒累你跑这一回。”
公孙佳道:“我近来不能帮到陛下也很内疚。”
章嶟突然想到一件事,说:“苏铭正在理盐务,也未免太慢了。罢了,不提这个,还有道路、运河等事,你先前办过的,你看这件事怎么做?苏铭给我的条陈我看了,太慢!”
公孙佳想了一下,说:“如果是初稿,我也看过了,不算慢呀!难道后来改了?”
“没改。”章嶟说,口气又淡了下来。
公孙佳道:“那不慢,我在北地勾连雍邑修的那些道路、运河,花了长时间呀?那还只是一部分,后续的还在修呢。他定个三、五年的,不算慢了,要修养生息呀。”
“你在雍邑,那是万丈高楼平地起,要建城的你忘了?”
“我那时候是为了用兵北方,与现在情形不同。那个时候,大家愿意苦一点、干得多一点,现在谁不想着仗打完了,也该松口气了?缓一口是应该的。再说了,您想想,当初我是总理诸般事务,如今要苏铭再与工部、各州县协作,他干过么?没经验呀,得容他摸索。”
章嶟道:“我再想想。”
公孙佳道:“好。想点儿高兴的,今年的租赋很不错,户口也增加了,新垦的田亩也变多了。”
章嶟听到这个不由一笑:“那倒是。”盛世有两个硬指标:田亩、人口。然后才是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