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真的,就玖娘那么乖巧能干的女娃,真的不应该以银子多少卖掉,该好好给她说一户人家。
好媳旺三代,娘蠢蠢一窝。
摇摇头,往骆家村走。
信带到了,他倒是不急着往回赶。
骆陈氏坐在地上,懵懵的回不了神。
身后是她娘在骂她,什么脏话恶毒的话,张口就来。
她慢慢站起身回头去看。
那个平时哄着她的娘,原来是这个面孔。
她转身说玖娘坏话的时候,是不是也如这般,面目可憎。
骆陈氏没有回一句嘴,也没有辩解,哇哭出声,往骆家村跑。
她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心慌万分,或许是骆家堂哥的话,也或许是因为别的。
骆大郎气喘吁吁的回到家里,身上不是泥就是血。
一进家门,骆媚便喊了一声,“哥,你回来了!”
“珍珠呢?”骆大郎问。
“在屋子里!”骆媚说完扭开头。
骆大郎点了点头,慢慢的朝正房走。
正房门口,地上一滩血,还有一滩尿。
他心跳如鼓。
眼泪已经忍不住落下。
进了主屋。
宝贵坐在炕里面,珍珠躺在炕上,身上已经被擦干净,穿了玖娘给她做的新衣裳。
那是玖娘早前做给她的,说是过年穿。
可是现在还没有过年。
“珍珠!”骆大郎轻轻喊了一声。
小丫头平时很乖,她们多数时间跟着玖娘,被玖娘教的很好。
只是早前喊一声,就会跑过来抱住他喊爹的小丫头,一动不动。
“珍珠啊!”骆大郎又喊了一声。
走到炕边,伸手去碰碰女儿的脸,冰冰凉凉,硬邦邦。
“啊……”宝贵尖锐的叫了出声。
“宝贵……”骆大郎低唤。
看向聪明机灵的儿子。
但他的眼里都是恨意和惧怕,还有呆滞。
“啊……”骆宝贵叫着。
声音凄厉又惊惶。
骆大郎伸手想抱他,问问他到底怎么回事。
手一伸过去,还没碰到骆宝贵,他就咬住了他的手,像一只受伤的小兽,死死咬住。
满嘴的血,满手的血。
骆大郎痛啊,心痛极了。
为什么,为什么女儿死了,儿子成了这样子。
骆婆子在一边轻声,“大夫说,珍珠没有遭受什么痛苦,就是宝贵他受了惊吓,往后往后可能要变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