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趁早要被这个榆木脑袋气昏过去!
她抬手恶狠狠地敲了一下他的脑袋,像是在敲一个顽固不化的石头,道:“不要胡思乱想!”
江殷捂着脑袋,疼得倒吸一口凉气,随后顾不上自己疼,又侧眸,小心翼翼试探看向身侧的陆玖。
触及到他那双怯怯的眼神,陆玖心头又忍不住一软,伸出柔软的手心,轻轻揉了揉她方才敲打的地方。
江殷呆呆地坐在原地,看着陆玖替他揉脑袋,纤长浓密的睫羽慢慢垂了下来,眼底积聚起柔和的光。
陆玖的手掌心暖暖的,一下一下替他揉着她方才敲过的地方,那股温暖从她的掌心透出来,汇聚成一股暖流,浸进他的额头,从额头一直流到心窝里。
“还疼么?”她轻声问他。
江殷愣愣地摇了摇头。
她叹了口气,抬起胳膊捏着他脸上的肉,提了提,质问道:“以后还敢不敢胡说了?”
江殷垂着眼帘,没吭声。
陆玖摇头嗔怪道:“十七的人了,还跟七岁一样!说话做事前要动动脑子,不能每次都这么冲动,以前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因为冲动,你吃的亏还少么?”
江殷甚少同她提起她未来京城时的事情,但陆玖还是从何羡愚徐云知等人的口中得知过,江殷因着这冲动蛮横的个性吃过不少亏。
那些不喜欢江殷的人,总是恨不得挑起江殷的怒火,因为他一动怒便容易失去理智,且打架下手又狠,一动手,不流血是不可能的。
表面上,似乎总是逞凶的他占了上风,可是背地里他却一丝便宜都讨不到,还落了个阴戾残忍的名声。
陆玖觉得,他既然肯听自己的,自己就应当好好规劝着他。
江殷的脾气刚正,可是过刚则易折,这样的性子若是不加以矫正,只怕将来给他惹来更大的祸事,让他吃更大的亏。
陆玖叹气,若是江殷的脾性上能有一点徐云知的圆滑,一点何羡愚的宽厚,那便好了。
“我拉着你,不让你跟皇太孙硬碰硬,就是因为我怕你伤着,你对着他,输了是输,赢了也是输。”陆玖抬起,抬手像平日揉馒头一样,揉了揉江殷的脑袋。
陆玖是顺毛的好手,不消一会儿,江殷便从方才的冲动渐渐冷静下来,他这才后知后觉,意识到陆玖说的话是正确的。
别说对着江烨的,就是对着江炜,多少次他打赢了,最后也像输了一般。
如果方才脑子一热真的冲上去对江烨不敬,事情传到皇祖父或者太子妃的耳朵里,自己绝对没好果子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