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了这件事,容凤笙才终于明白,他们的生母,是个多么可怕疯狂的女人,竟然想要用这种东西,来控制她的一双儿女。
对于这样疯狂而冷血的人,容凤笙本能地感到恐惧。
“外人眼中的他,是暴虐昏庸、喜怒无常的哀帝。”容凤笙说,“可是与我而言,他是与我相依为命的弟弟。”
是那一年手腕缠着纱布,傻笑着将一碗血,递到她面前的繁衣。
雨还在下。
滴答,滴答。
在她脚边形成一个浅浅的小坑,谢玉京捏着伞柄的手指越来越紧、越来越紧。
他伸手将那滴泪水拭去,“以后我来做他,来依靠我。”
少年阴寒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嗜血味道,“让你哭的人,都该死。”
容凤笙一怔,见他眉眼满是戾气。
她笑起来,“你胡说什么呢,她到底是我们的母后……”
“她根本不配。”
他的声音穿透雨声钻进她耳中。
容凤笙沉默许久,“可是,我们都别无选择。”
对于世上大多数的人,人生,本就是一堆责任而已。参透此谛,爱情是缘,友情是缘,亲情尤其是缘。
皆当润砾成珠。
“算了,不说这些了。”容凤笙低下头去,退开了两步,忽然想到一件事,“遗奴我问你。俞静婉……就是你静姨娘,是不是有你什么把柄?”
谢玉京手下忽地一颤。
雨水落下,浸湿衣衫。
风一吹,容凤笙打了个哆嗦,
反应这么大,难道真是个天大的秘密不成?谢玉京瞳仁清透,静静看着她。
“什么把柄?我从来都没有听过。我与她没有任何交集,怎么会知道她手上的什么把柄?”
容凤笙迟疑,盯他眼睛。
水珠顺着她瓷白的肌肤,向下滑进衣领,落入那诱惑之地。
谢玉京垂眸。
那一天她在院子里小憩。也有一滴露水,沿着她的脸颊滑落。
反应过来时,他的指已停歇在她侧脸。
鬼迷心窍般。
他俯下身,那一瞬间,像是银河向他的心坎上倾泻了下来,令他神魂久久不能归属。
俞静婉……
她看到了那一幕,还试图威胁他。
真是死有余辜,那个女人。
他原本是不打算杀她的。可谁让她竟敢找到锦园去?于是,他悄无声息地将她解决了。
一个妾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