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絮几乎是从牙齿缝中逼出这句话。
这局面,也是只有自己出面才能解决了,容凤笙清清嗓子,“温仪戴罪之身,怎配得到世子的垂爱,”她手心暗暗掐紧,泫然欲泣道,
“若是世子非要相逼,温仪恐怕唯有……”
“落发为尼了。”
她说着便以袖拭泪。
谢星澜顿时垮了脸。
他也知道剃度出家,可是十分严重的事情,
“当真不愿意吗,”
他沉吟片刻,忽地捏紧了拳头,执着道,“那仙子姐姐,你不做世子妃,做我姐姐可以吗?”
容凤笙一怔,假哭的姿势也凝固了。
一边的芝芝,忽地拍手附和起来,
“好呀好呀!公主也做芝芝的姐姐吧!”
又连忙被云妃制止。
容凤笙莞尔,福了福身,“世子抬爱,温仪自然是荣幸之至,”
“够了,”谢絮冷道,“虽说今日是寻常家宴,但到底是在宫中,自有宫里的规矩,不是在你梁王的封地,你还是收敛一些,否则休怪朕宣梁王进京来好好问问,平日里都是怎么管教世子的。”
“芝芝还有你,不懂规矩。”教训女儿的谢絮声明显音放轻了一些,可神色依旧很是吓人。
云妃立刻低头请罪,叹口气,小声哄起了怀里扁着嘴要哭的女儿。
容凤笙亦是叹气。她就知道谢絮肯定要不高兴,不过,她现在无暇顾及谢絮是什么心情,因为她感到了一股更加不友好的目光,正死死地盯着自己。
不用看也知道是谢玉京,她忍不住想要掩面,再次感到了那股熟悉的窒息感。
她现在,很想抓着个人告诫,务必远离谢家之人,他们谢氏中人或多或少,脑子都有点问题……
忽地,有人匆匆走进,“启禀陛下,郗大人求见!”
郗大人,什么郗大人?
容凤笙心中猛地冒出一个名字,钦天监,郗鉴雪!
谢絮亦是有些疑虑,这钦天监不在司天台待着,到这个地方来做什么。
“宣。”
容凤笙直觉有了一股不妙的预感,郗鉴雪……如果她想的没错,就是这位大人最先提出,将容氏嫡系血脉祭神,以平天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