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焦头烂额,急忙下旨,召集众臣汇于御书房,商讨退敌之策。闻说这支军队,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太子琼手腕之铁血,治军之严明令人慨叹,而更加让人感到骇然的则是他们对待不降者的手段,残忍到令人发指。
于是这支叛军一路攻打下来,所过之处,莫不归降!
此外,一封奉天讨谢絮檄,也辗转到了谢絮的手中。
“这个逆子!”
男人脸色阴沉,大掌用力紧攥,信纸如同雪花般洒落,他额间青筋直跳,看向墙角的宝剑,眸中杀意毕现。
商议之后,有臣子提议,叛军来势汹汹,不如即刻启程前往行宫,那里地势险要,易守难攻,想必叛军暂时攻不进来,可以暂时避避风头,等待梁王援军。
谢絮沉吟,此时,程如晦正率领羽林卫护卫皇庭,争取脱身的时机,忽有人推门而入,大汗淋漓。
“报!”
他声线颤抖,“陛下,东华门被人提前围堵,水泄不通,程将军正率羽林卫与之死战,我们的人根本没有办法出去,便是探子也进入不得……情况不利啊陛下!”
臣子大惊,“是何人?难道宫中,还有叛军内应?”
“是——丞相大人!”
“荆幸知!”谢絮恨声,这就是一条养不熟的狗,谢玉京能够从诏狱中脱身,想来也与他脱不了干系。
谢絮缓缓坐回龙椅之上,手指抓着扶手,倏地低沉出声,“他昔日反大兴,今日反朕,焉知来日不会再反?!我之今日,便是谢琼之来日……”
长生殿。
容凤笙于一片嘈杂声中惊醒了过来,下意识要摸旁边的襁褓,却是摸了个空,她大惊坐起,往帐外看去,却看到一张妩媚的脸。
谢清莺饮了口茶,轻哼一声道,“乱军就要攻打进来了,还不逃命,等死呢?”
睨着容凤笙有些苍白的脸色,谢清莺心下沉坠。那些乱兵可都是刀口上舔血的玩意儿,届时攻进,可不管这位公主与那太子有什么……谢清莺在军中待过,深知里头鱼龙混杂,即便是有军令,那些狂徒杀红了眼,哪里还顾得上许多,轻则一刀将她毙命,重则……自古以来,叛军掠城,那些被活活糟践死的女眷,还少吗?
末了只需道一句不知这是温仪公主,或是直接将尸体处理了,只对上说寻不到踪迹,便是大罗金仙下凡,也没有什么办法。
“小皇子呢?”
容凤笙却冷声问道。
谢清莺眯眼,“又不是从你的肚子里爬出来的,这么紧张做什么?”
容凤笙抿唇不语,只盯着她不放。被这么一双眼眸盯着,谢清莺招架不住,只得低低道,“今日一大早,就被羽林卫带走了。你的宫女非要跟着保护小皇子的安危,便一起被带走了。眼下应当是在永兴殿中,我皇兄……亦在那处。”
容凤笙立刻翻身下榻。
谢清莺一把扯住她,“你知道他们是累赘的吧?!你知道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