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可以与她重新开始。”
只是她醒来之后,忘记的却是那位哀帝。
若非知道哀帝是她同父同母的孪生弟弟,魏宣烨都要怀疑,这位温仪长公主当真如传言一般,对自己的亲弟弟……
而那时,谢玉京的嘴角却勾起了讽刺的笑意,原来,到底还是不如啊。盯着女子有些茫然的双眼,他心里刺痛,一遍遍地低唤阿笙,阿笙。
他总会成为她心中至真至贵。他会让她忘记那些痛苦,给予她永远的快乐。
魏宣烨道,“再次施针,极有可能导致娘娘的认知出现错乱,甚至会出现情感的易位。陛下当真想好了吗?”
“何为情感易位?”
魏宣烨皱了下眉,“用通俗的话来讲,便是情感会发生转移,也就是说,娘娘会将陛下与某个人混淆。”
谢玉京眸光一闪,
“意思是,她可能会不认得朕吗?”
“也许会,也许不会。这种事微臣也说不准。”魏宣烨一顿,“即便是这样的风险,陛下也愿意承受么。”
谢玉京垂眸,他的手指轻抚过女子闭合的唇瓣,眸底几番诡谲云涌,最终定格成了坚定,“……若是她疯了,朕便陪她一起疯。”
魏宣烨隔了很久声音才响起,“好,那请陛下移步等待,微臣要施针了。”
……
天色已暗,荆幸知缓缓踏入了含露殿。
“微臣参见陛下。”
他的视线先在殿内巡视了一圈,似乎是在找寻着什么却是一无所获,不由得微微蹙紧了眉。
“大人在找什么?”谢玉京长身玉立,转过身来,对上他的视线,嘴角噙笑。
荆幸知立刻跪在了地上。
“微臣不敢。”
“荆大人还有什么是不敢的呢?”谢玉京的手点了点鼻梁,年轻帝君的面上挂着漫不经心的笑,
“就连在宫里安插眼线之事都做得出来,大人又有什么事情,是不敢做的。”
他声音骤然低沉下去。
荆幸知当即是磕头,肩膀微微颤动。
“陛下明鉴,微臣绝无此举!”
“那方才,大人是在找什么呢?让朕猜猜,莫非是那只鹦鹉?”
一句话,便令荆幸知蓦地一震。
谢玉京抚掌而笑,“你想知道那只畜.生,是死是活。若是死了,你便不胜快意吧?因为,这就代表着,朕打算抹去此事,就当做没有发生过,当然此举不是为了保下你,而是因为朕,不想让皇后回忆起旧事,皇后想不起旧事,大人的乌纱帽,便能稳稳地戴在头上,丞相是这么想的对吧?”
他眸底骤然腾起阴冷,“若是还活着……想必,丞相就要不安了,因为朕已动了废丞相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