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奴。
恢复了以往对他亲密无间的称呼,她甚至,都不再唤他陛下,这种身份隔阂被彻底消除的感觉,骤然拉进了二人的距离,谢玉京的心脏一阵猛跳,又渐渐地沉稳下来。
他握住她的指尖,莞尔一笑,“没有。”
看了看四周,谢玉京冷淡道,“都退下吧。”哪怕是个瞎子,都能看出此刻皇帝对这位佳人的热切。
是以很快,众人纷纷退去。
廊下,荆幸知与魏宣烨一前一后,静静地走着。
“魏大人的医术果真出神入化。”
荆幸知的声音听不出情绪。
“丞相大人过誉了。不过是食君之禄忠君之事。”
“若是某早日结交大人这般人才,不知,该了却平生多少憾事。”荆幸知似有感叹。
空气顿了顿,清雅幽凉的声音响起。
“有得必有失。”
魏宣烨意有所指,他提着药箱,倏地长长叹出一口气,“这世上想要得到什么,都必须付出一定的代价,绝没有,平白便能到手的东西。”
荆幸知回身看去,这位太医令眸底的神色,有些意味深长。
落梅纷坠,落在二位男子的肩头。
荆幸知蓦地低笑,“某受教了。”
谢玉京扶着她走进内殿。
容凤笙任由他搀扶着。她走路有点小心翼翼的,只是这过程中,时不时悄然投来一眼,又在他摆头看来的时候,飞快低下头去,像是怕被他发现了。
谢玉京不动声色。
他掐住她肩膀的手微微用力,难得用这么语重心长的语气劝诫,“你现在身子不好,需要好好休息,不要随便起来走动。没两日就是封后大典了,你要养足精神,知道了么?”
容凤笙点点头,忽然道,“我晕过去前,好像听见了什么。但是现在想不起来了。”
她看过来,“你知道是什么吗?”
谢玉京微微一顿,莞尔道,“没有什么,你只是最近气血亏损,突发晕厥。还好没事了,只是虚惊一场。”
他忽然俯身过来,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瞧,容凤笙一抬眼就对上了他黑沉得能将人吸进去的视线。
明明以往也常常被他这么盯着看的,习惯了就不觉得有什么,但是,容凤笙现在竟有一股止不住的羞涩,被他看得口干舌燥,心脏砰砰乱跳着,手脚僵硬。她眨了眨眼,将脸偏到一旁,去看地上的毡毯。
她心里忽地咯噔一声,难道说,晕了一场,对遗奴的爱意压抑不住,就这么,源源不断地涌上来了?
就像刚刚,她是怎么看他怎么顺眼,怎么看怎么怜爱,甚至……很想上手去摸两把。
容凤笙想确认一下是不是自己弄错了,于是她一咬牙,又向着谢玉京看去,结果鬼使神差地,她果真上手去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