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凤笙松开了他的手,转过身,向着谢玉京走去,然而四周实在是太过拥挤了,她又逆着人流,自然是举步维艰,折腾了好半天终于到了,一抬头,却没见到人影,她心里直叹息,他……生气了吗?
而这边,容繁衣进了人满为患的茶楼,好不容易找了个相对开阔的位置坐下。
手里折扇徐徐展开,青山绿水,还有两只振翅欲飞的仙鹤。
他有一搭没一搭地在手心打着,一张脸在灯光的映照下,竟是可以用美来形容,那种美并不庸俗,是非常纯净的美,就像是青山中,那汩汩流淌的泉水,洗涤尘气、高雅空灵。
再加上那通身的少年意气,惹得不少姑娘频频侧目,只看了一眼便羞红了脸。
他却极为坦然,对各种目光习以为常。
贵公子折扇轻摇、倚栏凭眺这一幕,美轮美奂,足以入画。
……
容繁衣是黑着脸出来的,很想找人倾诉一下内心的郁闷。四处转悠,却是怎么也搜寻不到阿姊的身影。
“奇了怪了,方才明明还在这里的……”
他遍寻不获的人,此刻正在一处暗巷,亭亭站在红衣少年的面前。
她追了他一大段路,怎么喊他都不停下,直到走进这里面,与外面那些喧闹隔绝。
谁都没有说话,谢玉京的神色隐在暗处,瞧不太分明,但分明情绪不高。
于是她主动去握住了他的手腕,看着他手里的糖人,她有些怔然,随即有些想要失笑。
……幼稚。
然后更幼稚的,是她撩起眼皮看他一眼,而后就着他的手,轻轻一口咬在糖人的脑袋上,浓郁的甜味在口腔中爆开。
谢玉京注视着她的眸光变深了一点。她回味着那甜,主动问他,“为什么一声不吭就走掉?”
“先走的人明明是你。”
谢玉京轻轻地说,他长长的睫毛垂落,脸色显得很苍白,额心的朱砂也黯淡了不少。
容凤笙哑了,他说的似乎也没错,是她先擅自跟繁衣走开的,不过——她眨了眨眼,哄人的话她很少说,那不如直接用做的吧。
她毫不客气,一踮脚,含吻住了那片红润的薄唇。
他却紧闭着,眼眸有些睁大地盯着她看,里面雾蒙蒙的,显得十分无辜清透。
容凤笙心跳有些加快,她试探地扫了一下他的唇缝,一只手猛地扣紧了她的腰肢,往前一带。骨子里的强势让他迅速反客为主,扳着她的下巴,与她纠缠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