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真想反了她的!”
庞指挥使此刻倒是清醒,道,“反?以那死丫头的心机,这会只怕已经命人顶替了我们的职位。咱们手中无兵,还各个残缺,你拿什么反?”
楚王也说,“你反屁反?如今水都被咱们糟蹋了,剩下的那点水根本不够喝。眼下只能指着臭丫头求水度过难关。这个时候你去反她?反了之后,你去为大军求水么?”
众人一听可不是这么个理么!
奶奶的!
——
再说糖宝,躺在骆驼身上,脸上盖着一块云锦帕子。
嘴巴里还嘀咕着,“小白菜呀碧绿的黄呀……”嘀咕两句,从骆驼上起身,“杏子,橘子,李子来来来,爷给你们讲个故事。”
梅杏,“爷,您还有心情讲故事呢?”
“有,为何没有?”糖宝一条腿横在面前,一条腿耷拉在骆驼一侧,长长叹声气,“爷给你们讲一讲,爷那些年打拼的日子。”
梅杏,“??”
梅橘,“……”
糖宝,“爷这辈子,过的那叫一个苦啊。”
她方开口,梅李就被自己的口水呛住了。您小人家以前是过过那么一年苦日子,可也就那么一年。
那一年过去后,您小人家那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五国国库都任由你选,就这,还叫苦?
这让那些乞丐情何以堪?
糖宝瞥她一眼,继续,“三岁多就没了爹和娘,我爹死的时候留了几亩地,陆家贪财,把爷领了回去,你是不知道啊,从此以后爷就进了狼窝。睡的是柴房,吃的是糟糠。
糟糠你知道是啥不?就那,就那稻子碾成米剩下的壳,那玩意混着红薯煮,吃到嘴里下咽的时候都拉嗓子。
爷那会才多大?嗓子嫩,被拉的那叫一个疼啊。爷是真不想吃,可爷没法子啊,不吃就得饿死,忍着疼还得吃,可就那,爷都不能吃个饱。
陆家那娘们心叫一个狠啊,糟糠红薯爷每顿也只能吃小半碗,饿的爷不得不去找野果子吃。
有一回好不容易找到两个果子,方想往嘴里塞,嘿,你猜怎么着,她家甜菜跑出来把爷的果子抢走了。
这还不算,那姑娘坏啊,晚上回家居然跟她娘说,我抢她果子吃。
陆家那娘们一听就炸了,当场拿刺条抽爷……刺条你们知道啥吧?
你们肯定不知道,就那种野月季花的枝干,带刺的那种,把刺去了,往人身上打,可疼可疼了。”
梅氏三人,“……”
周边侍卫问,“真的假的?”
这些侍卫都是新调来的,以前的那些都带兵去了。
他们可不知道糖宝那些年的苦日子。
“这还能有假?那娘们下手狠啊……就这样,就这样往人身上抽。”
她边比划着,边学着祝氏的动作,“我让你抢,我让你抢,我抽死你个瞎了眼的东西,知不知道这是哪儿?啊?还当你死鬼老娘活着的时候呢……一刺条下去连皮带肉全刮拉出来了,血呼啦擦的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