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央见惯了这些场面话,等闲人不能见也就是说,她拿出事先准备的银两,丢给一脸横肉的狱卒,“拿去喝酒,我们把东西送给统领就走。”她亮出锦衣卫的牌子,作用就是在此。
狱卒收了银子比先前好说话得多,“那二位跟我来。”还特地让人把马车上的锦被搬下来,也是顺便让人查看马车标记,确认是锦衣卫的马车后,没有再吱声言语。
前面有狱卒带路,两人是畅通无阻的入内。
锦被衣物让狱卒拿着,可是酒菜要入口的东西,是杜浮亭亲自提着,她默默记下走过的路,身子藏在宽大斗篷里,眼睛时刻警惕地望着地面,不敢乱飘还得小心自己的身子。
往下走过到暗梯,又往左转走了大概二十米,眼前才出现牢房,整个地牢透着阴森诡谲,里面有数不尽独立的牢房,可是根本透不进阳光,只有墙壁上火烛发出的昏暗光亮。
谢玉所关押的地方不同,他是独自关在在一处,四周都没有旁人打扰,他正一身囚服坐在杂草堆上,看到有人往他这边来,并没有太过注意,可视线落在提着食盒的杜浮亭身上,他目光顿了顿,身子瞬间坐起。
狱卒摸到荷包里沉甸甸的银子,十分识趣地道:“大人先把东西交给谢统领,小的去外面守着。”
“这里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你们的胆子未免太大了些。”谢玉钳制住杜浮亭纤细手腕,谨慎地压低了声音说话,这里终究是牢房,保不齐墙后面就有人暗中观察,到时候怎么走露的风声都不知道。
杜浮亭趁着摆出酒菜的动作,低声询问道:“到底是不是因为我,你才落得如此下场?”她仔细观察着谢玉的神色,试图从他脸上瞧出一二,倘若真的是因为她,那或许她也不应该这么藏着掖着。
“不用多想,这些事与你无关,你也不用担心。我到现在也就脸上也有伤,身上都没有动过刑,他们不敢对我用私刑。”谢玉如何会告诉她真话?
他了解崇德帝,也了解杜浮亭。
若是杜浮亭知道都是因为她,恐怕她会为了保全他自投罗网。
如今听她所言,她不知道内里缘由,就证明崇德帝并没有找到她的容身之所,或者说崇德帝不着急找她。
如此,事情就还有转圜之地。
杜浮亭听到这话只能点头,不想耽误过多时间,连忙道:“未央应该还有话要跟你说,我出去等着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