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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崇德帝说出早已准备好措辞,从袖口掏出只红漆木匣子:“仰仗先前夫人的帮衬,要不然还不知几时能走出胡同巷,在下略备薄礼感谢夫人恩情。”

    杜浮亭视线落在匣子上,观其形状里面大概是手镯亦或者玉佩,她帮人本意并不是贪图回报,是以没有接:“换做谁都会顺手帮忙,公子大可不必这番客气。”

    言罢,杜浮亭礼貌性点了点头,就欲告辞离开。她手里还拿着好些布料和几套成衣,虽说不是特别重,但提久了也会坠手。

    崇德帝见此忙接过她手里的东西,很是有些赖上杜浮亭的意味,“既然夫人不愿收,那在下替夫人将东西提回去吧。”

    杜浮亭碍于怀着身孕,倒没有非得把那些布料从从人家手里抢回来,就是路上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沉默。

    以往聊天都是她找话题,再不济也是她起头,如今让崇德帝找话聊,还真是不大习惯,他左思右想,好不容易才寻了个话题,道:“如今夫人身子不便,怎么自己去买这些。”

    话题猛然间戛然而止,崇德帝也不知道该怎么接,头回觉得自己的嘴笨拙到无可救药。只不过这么反复几回,都是崇德帝询问杜浮亭一些问题,让她两三句将话堵死,他总算也反应过来,她是故意将话聊死,心里不由苦笑。

    不过饶是崇德帝知道,杜浮亭可能不大想和外人交谈,等将她送至门口,他还是死皮赖脸的跟着进去,“我帮夫人提入屋内。”

    杜浮亭没得办法只好请人喝茶,如果不是看他满身书生气,先前又打过一回交道,恐怕她会觉得他居心叵测。

    这回杜浮亭没有拿碗盛茶,而是用了茶盏,崇德帝端茶正欲入口,有人砰砰砰敲响了院门,催促得着急,似乎是十分要紧的事,崇德帝瞥见杜浮亭起身,忙拦住放下手中茶盏:“还是我去吧,夫人不大方便。”

    “不劳烦公子。”杜浮亭语气清清淡淡,对着他疏离且客气,恪守规矩。宁可自己慢步走去开门,都不愿让才见过不到两回面的男人代劳。

    门甫一打开,站着位牵着匹马,年纪轻轻、孔武有力的男子,马鞍两侧皆挂着灰扑扑厚实的布囊,上头用红色染料写着大大的‘信’字。孔武有力的男子出口便是一道略微粗气的声音,问道:“这里是杜小娘子家?”

    她瞬间明白眼前的人是驿站信者,瞥见信者拿出封信,她眼里闪过喜色:“正是,可是有杜家回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