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张口欲说话怒骂薛平,武安侯率先道:“公主在殿内任性就够了,莫要在外头惹人笑话。”
嘉羡大长公主是极要面子的人,断不可能在外做丢脸的事,她强忍住怒骂人的冲动,让武安侯扶着上了马车,无力地虚靠在马车壁上,兀的眼眶微红。
“我从未见过你这般狠心的爹,任由人作践一对儿女,知道温尔被废,你不阻止也就罢了,如今也不说宫看看温尔现下境况如何,宫里惯是捧高踩低的势利眼,得知温尔落魄,肯定会借机泄愤,更何况还有之前一直屈居她之下的后妃,如今一个个位分比她高,说不得跑到温尔面前摆娘娘的款,还有绪儿被那章氏迷惑,娶了她那小门小户出身的人也就罢了,现在一门心思的想离京去蓟州。”
“我知晓公主拳拳爱子之心,可是绪儿长大了,成家有了妻子,他得担起他做丈夫的责任,更何况离开京城,走得远远的不是坏事,绪儿他自己想的清。”武安侯顿了顿,继续道:“再说温尔那孩子,只要公主还是大秦的长公主,我还是武安侯,你我二人身份不倒,温尔自己想得开,她在宫里就能畅快过日子,皇上没有要她性命,公主难不成不知道皇上在为何事动怒?”
嘉羡大长公主无言以对,她心里清楚崇德帝为何生气,可是在武安侯如炬的目光下,她没有勇气把事情说出口,或许他也知道,她也没想到自己的谋划竟会失败。
她微微阖上眼眸,再专横跋扈,蛮横不讲理,还是念着自己孩子,“行了,我会活得好好的,也不会招惹事端,就这么病着吧。你记得让人上下打点番,别让温尔在宫里受苦,是我牵累了温尔……”
武安侯沉吟了声,答应了嘉羡大长公主所言,握住了嘉羡大长公主的手,可是她轻轻的挣扎开,没再睁开眼看一眼武安侯,倒是武安侯眸色暗了暗。
崇德帝抬头看向苏全福,忽而问道:“你觉得武安侯为人如何?”
苏全福刚想到武安侯和嘉羡大长公主两人,就听帝王发问,心里来回斟酌了好几回才回答:“武安侯与嘉羡大长公主感情深厚,到底是经历过生死,这么些年夫妻了。”这么说也没有错,要不然也不是谁都能忍受到对方冷嘲热讽,当着别人的面被下面子,听到武安侯当年斩杀敌寇的功绩,再与今日所联系,还是有些让人唏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