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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又实在没女大夫,哪怕是夫人小姐遇到这种情况,她们都病情只能拖着,最终越拖越严重, 更何况寻常百姓家的女子结果只会更加艰难,造成这种情况也是碍于民风习俗、规矩条例,不能接受女子学医,觉得女子当大夫是不耻的事,婚嫁艰难也就罢了,还连累家里人遭受指责,故而没有女子敢学医抛头露面给人看病。

    世上女子多艰难,她出宫自立门户后才有深刻体会,比以往的体会都要深。

    杜浮亭纤长睫毛微垂,眉间绕了股淡淡郁气,不过转眼就消散不见,她深知自己的本事,和如今世道的局限,并未给自己定下一定要谋多大的事,只不过还是想试试。

    乌凤养生丸是眼下妇人们最常吃的养生药丸,她手里有崔太医给的药方,想试着自己调制,不过里面有两三味药材难凑齐。

    杜浮亭要采购药材,得各处药材铺都瞧瞧,货比三家才能瞧出哪家最好,药材这东西不比其他物件,要看年份成色,还要看与掌柜的熟不熟,好些得用的药材人家留着给熟人。

    秋风起刮得人有些泛凉,红珠担心杜浮亭的身体,时不时就要打量着她身上系的薄披风,走路还不忘替她挡着些风,幸好还没有落下秋雨,要不然那股冷意该钻到骨头里了。

    红珠嘴里嘀咕着:“崔老说过若是夫人有需要的药材可以找他,不时就能送到夫人手里,偏偏夫人还要自己出门。”

    “从崔老手里拿了好些医书,其中还有不少孤本,这些日子在我手里摧残的草药不少,我又怎好事事麻烦崔老。”话虽如此说着,实则阿浮有自己的想法。

    她此次走访敲定药材铺子,日后肯定专程只在这一处拿药材,熟识省事,指不定以后有需要,还能跟人同去挖药,这事上她不能不上心。

    柳太后坐在酒楼二楼窗口处,只需稍微低头就能看见对面药材铺,来往之人瞧得清清楚楚。

    柳太后不可能跟着杜浮亭四处跑,对面那家药材铺的药材是京城数一数二药材最齐全、成效最好的铺子,好些医馆拿药材都是在对面那家药材铺拿,如果杜浮亭要长此以往的拿药材,少不得到对面那家药铺一趟,她便带着人到这里守株待兔。

    不过恭敦老亲王并未跟她等在同在一处房间,而是在隔壁要了间房等着,这也是为了替柳太后挡某些有意靠近的人,有些人就是狗鼻子,闻着腥味便一窝蜂蹿出来,知道宫里住着贵人,这回恭敦老亲王出宫到酒楼,少不得一番围追堵截,他若是跟柳太后在一间屋子里,反而扰了柳太后清净。

    柳太后等坐在二楼,这一等就是大半时辰,念善见到柳太后有些精神不济,就想劝她先休息一会儿,道:“若杜夫人出现,奴婢再喊您。”